作者:陆明朝
简介:孙二少点头,迫不及待补充“对,不只阿邢,我院里的得脸的下人都知晓此事。”“那你又如何确保谢某不在家中?”谢砚寒声道。孙二少乍乍乎乎“齐蕊说,你进山了最好,如果没进山,她和她奶奶想法子把你支出去,给我创造条件,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回来也无济于事。”“明朝,可带了笔墨?”谢砚冷厉的眸光在对上陆明朝后化为了脉脉温情。陆明朝敛眉,心思转动间已然猜到谢砚的打算。“自是带了。”陆明朝从大氅里掏出笔墨放置在面前的旧木桌上。
“谢叔叔。”
声音如泣如诉,哀婉动人,一双美目似有千般情意,让人心都要碎了。
谢砚一阵儿恶寒,声音如霜如雪“话能说就说,不能说也可以闭嘴。”
卖身去孙家做奴婢,就学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齐蕊没有气馁,泪眼盈盈,红唇轻咬“谢叔叔,我真的没有恶意。”
谢砚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目光里的冷冽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孙二少。”
“齐蕊说她没有恶意,那岂不是说你才是罪魁祸首?”
“再也买不到一粒米一粮面?”
“求着你赏脸报答你伺候你?”
“孙二少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为非作歹,抬抬手就能遮了昌河县的天,不给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留活路。”
孙二少:纨绔子弟放狠话不都是这么放的吗?
谢砚冷笑一声,细细擦干净桌边的长凳,牵着陆明朝坐下,而后继续道“孙二少今日不给谢某的妻子一个交代,谢某就去上告。”
“孙二少能遮的了昌河县的天,难不成还能遮住整个大乾的天。”
“县令不敢接,谢某就去府城,就去上京城。”
一听这话,孙二少脸绿了,腿软了。
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衣衫,寒风透过门缝吹入,冻得他直打寒颤。
孙二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青楼妓院的温香软玉不抱,非要来乡下受这种苦,还惹了一身腥。
谢砚的气度,瞧着就不像是普通的猎户,谁知道有没有个手眼通天的亲戚。
商户人家,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要是真给家里惹出大乱子,他爹能狠下心打断他的双腿赶出家门去乞讨。
“你别听那个贱婢胡言乱语。”
“她没有恶意?恶意最大的就是她!”孙二少恶狠狠的指着齐蕊。
“是齐蕊这个贱婢告诉本少爷常喜村来了个美人儿,连府城的花魁娘子都难有其半分风华,本少爷好色不假,但也绝没有到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地步。”
“齐蕊说美人儿嫁了个不解风情日日在深山老林打转的猎户,美人儿独守空房空虚的很,只要本少爷略施小计,在美人儿家中住下撩拨美人儿,毁了美人儿的名声,美人儿就只能心甘情愿的伺候我。”
“说本少爷这是在拯救美人儿出苦海。”
“本少爷被齐蕊煽动,热血沸腾,当下就跟着探亲的齐蕊来了常喜村。”
“谢猎户,谢大哥,我指天发誓,没有半句虚言,且我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连美……”
察觉到谢砚吃人的目光,孙二少忙不迭的的改口“嫂夫人,是嫂夫人,连嫂夫人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碰到。”
“我冒犯嫂夫人,确有不该。”
“但罪魁祸首是齐蕊,是她想借我的手毁了嫂夫人。”
寒意彻骨时,孙二少的脑瓜子转的分外快。
尤其是,陆明朝已经提前点拨过了。
谢砚厌恶的瞥了齐蕊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齐蕊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不是这样的。”
“谢叔叔,不是这样的。”
“你我相识相伴数年,怎能不信我。”
站在门口的小厮阿邢果断开口“我能替二少爷作证。”
孙二少点头,迫不及待补充“对,不只阿邢,我院里的得脸的下人都知晓此事。”
“那你又如何确保谢某不在家中?”谢砚寒声道。
孙二少乍乍乎乎“齐蕊说,你进山了最好,如果没进山,她和她奶奶想法子把你支出去,给我创造条件,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回来也无济于事。”
“明朝,可带了笔墨?”谢砚冷厉的眸光在对上陆明朝后化为了脉脉温情。
陆明朝敛眉,心思转动间已然猜到谢砚的打算。
“自是带了。”
陆明朝从大氅里掏出笔墨放置在面前的旧木桌上。
谢砚弯腰,从孙二少的衣摆处扯下一块儿摊开铺平,毛笔蘸墨,递给孙二少“写。”
“把你刚才所言字字句句如实写下。”
孙二少哆嗦着接过毛笔,墨汁滴落在布片上,晕染开一团污渍。
“孙二少,谢某略读过几本书,识得一些字。”谢砚沉声提醒。
“快些,别磨蹭。”
在谢砚的注视下,渐渐的,布片上落下了孙二少张牙舞爪的狗爬字。
“记得按手印。”谢砚好心提醒。
孙二少左看右看看,茫然呢喃“没印泥啊。”
见状,陆明朝掏出了一把匕首,在孙二少指腹一划“现在有了。”
“不用谢,我现在又变得很有乐于助人的美德了。”
“孙二少,血干了可还是得再划一刀的。”
孙二少顾不得疼痛,利索的就着鲜红的血落下了自己的手印。
谢砚瞥了小厮一眼,小厮哀嚎“小人不识字啊。”
“你家少爷可以代笔。”谢砚不为所动。
孙二少竖起自己滴着血的手指“我都受伤了。”
谢砚轻飘飘道“那我不介意和着你的血写诉状。”
顿时,孙二少手不疼了。
小厮口述,孙二少记录。
最后,小厮十分有眼色的划破自己的手按了手印。
“可,可以了吧?”
孙二少揉揉酸疼的手腕,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问道。
谢砚神色淡淡“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还得孙二少再帮谢某一个忙。”
谢砚寻到一捆麻绳,麻利地把孙二少、小厮阿邢、齐蕊捆在一起。
一手攥着绳子,一手牵着陆明朝。
“谢叔叔,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你是要逼死我吗?”
齐蕊的声音里多了尖厉急切,少了我见犹怜的柔弱。
这跟游街示众有什么区别?
闹开了,她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齐蕊忍不住在心中怨怪起了自己的奶奶。
“多行不礼,必自及也。”
“麻烦孙二少给她解释解释。”谢砚头也不回。
孙二少:他看着像那么有文化的人吗?
“齐蕊,别嚎丧了,自作自受,还得连累本少爷丢脸。”
约莫是自作自受的意思吧。
孙二少也有些不太确定。
齐蕊暗恨,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谢砚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要求村长主持公道,也要求齐家老小给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