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怎么说话呢?”林乐然伤心地说,“我卖脸不卖身,我的客户里面只有你睡到过我,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林乐然是夜店的常客,但他不是消费者,他是销售者,他卖酒提成,但是基本靠歪门邪道——也就是他的这张脸。
林乐然长得很艳,属于第一面冲击力非常大的那种类型,标准桃花眼小白脸,眼尾往上飞,极其勾人。
陈墨然第一次见他也吓了一跳,但不是因为觉得他多漂亮多帅,而是他的五官有点像苏言。
也只是有点像而已,但神情气质完全不同,陈墨然从来没把他们当成过一个人,一秒钟也没有,她也无法想象苏言像林乐然这样笑这样走路,她甚至无法想象苏言对瓶口喝酒。
苏言就是优雅的代名词,就像他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他的业余爱好是小提琴和钢琴。
林乐然不仅靠歪门邪道,还有一套歪门邪道的原则,那就是他号称他从来不和客户发生关系——但劝人买酒时免不了总有些擦边暗示。
等人家为他订单豪掷他要跑,就只能找陈墨然当一tຊ下挡箭牌,搞的一副已有富婆的样子,让人家知难而退。
陈墨然因为百分之十的抽成而答应他的荒唐要求,但内心深处对他的所谓原则表示不屑一顾。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自己为什么不信。”林乐然说,“的确是真的。”
陈墨然不置可否。
她现在又不是他女朋友了,林乐然的性生活频率和对象都属于异性朋友的个人隐私,她没必要刨根问底。
林乐然坐在陈墨然的电瓶车后座搂着她的腰,裹着大围巾把脸贴在她背上,她居然一声不吭,没吐槽他像她儿子,也没有说别的话。
以往的这个时候,每一次,陈墨然都忍不住精神教育林乐然,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这个道理。
四五年前她遇见他的时候他二十岁,泡在酒吧混青春饭,还说的过去,四五年后林乐然还是这样,没有任何改变。
一般林乐然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懒洋洋应一声知道了妈,我马上找一个富婆嫁人上岸,最后以陈墨然嗤之以鼻结束,但今天她什么也没说,因此他敏锐地觉得她有点反常。
冷风嗖嗖地从脸上刮过去,大脑略微放空的情况下,苏言的那条消息又浮现在陈墨然的脑海中。
02 漂亮男人
【 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人本来就少,能提供情绪价值的漂亮男人就更少了 】
——
陈墨然把钥匙扔进玄关,林乐然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换鞋,既然接了他就没有专门给他送回去的必要,已经挺晚了。
双方都对此习以为常,林乐然甚至在陈墨然的房子里面拥有一双自己的拖鞋。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本来就是顶级,何况陈墨然的心不在焉已经完全挂在了脸上,并不难认。她抽掉腰带脱下大衣,里面是一件中规中矩的衬衫而不是家居服,因此林乐然问道:“你还没洗澡?”
“嗯。”
“要不要一起?”
“不想。”
“不想就不想,但是墨墨,你怎么了?”林乐然捏着陈墨然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认真地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认真看人的时候,五官清透,眉目深情,一双墨瞳像有引力似的把人往里头吸,好像真的爱你,爱了一万年,很少有人抵得住他这么看,也很少有人能抵得住他这么专注而温柔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