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子开得很快，封启凛始终沉默着。
封启凛回来对顾染来说，挺突然的，封启凛沉默，顾染恨不得连呼吸的细微声音都不要有，自然也不会说话。
两人很快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封启凛摔先下了车。
顾染跟在他身后，一路到达封启凛的住所。
封启凛打开门，顺便把灯打开了，但他没有就这么进去的意思，而是转身看顾染。
视线相撞，他平静的眼瞳太深沉了，穿透力又强，很难让人抵抗住。
顾染太害怕他这样看自己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是要朝着你凶狠掠夺还是放你一条生路。
顾染不敢靠近他，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了，叫了一声。
封启凛伸出手，想要抬起她的下颚。
顾染心里狠狠一紧，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指。
封启凛自上而下沉默着看着她，他说：“顾染，我就算是真的想要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你这么就能躲过去么？”
他这句话很轻易就能让顾染想起，不久前黑暗里的那场单方面的索取掠夺。
顾染的心脏跳动得很用力。
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抿了抿唇，只觉得胸腔被撞击得一片酸软。
但封启凛的眼神又太平静了，顾染抿着唇，呼吸不畅快，声音软软的，小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封启凛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拿了上次买过来的温度计过来，递给她：“量一下多少度。”
顾染接过来，坐在沙发上，乖乖的量体温。
封启凛坐在她对面，问：“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打算一直在网吧睡？”
顾染说：“没有，我查完资料就准备回家去的。”
“放学了就没回去，一直在查资料？”
顾染也不知道是因为打针的缘故，还是因为紧张，手心蒙了一层细细的汗。
“回去吃完了饭出来的。”
封启凛没忍住点了支烟来抽。
他吸了两口，将烟夹在指间，透过烟雾朝她看过来，索性说：“顾染，佣人说你放学后就没回过家。”
顾染心里一坠。
封启凛的声音很平淡：“我记得我有给过你卡，既然没打算回去，为什么不去睡酒店？”
顾染都没想到封启凛会突然提起那张卡，背后都开始冒冷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卡放在家里了。”
封启凛看了她很久，看得顾染浑身紧绷，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把烟蒂摁灭，没出声了。
顾染量完了体温，还有点低烧。
封启凛问：“吃过饭没有？”
顾染说：“吃过了。”
封启凛朝她看过来。
顾染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道：“我明天要考试，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其实只要不是没钱，或者是真的没胃口，顾染是真的不会为难自己。
封启凛也没再说什么，问：“明天几点？”
顾染报了一个时间。
“这几天都打算在外面住？”
顾染张了张嘴。
“说实话。”
顾染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了。
封启凛就明白了，他道：“这几天先住这里。”
顾染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先去洗澡睡觉，明天我送你过去。”
顾染朝着他看了一眼，她觉得她去考试，让封启凛送她，她反而会更紧张，考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