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穗涵
简介:姜穗涵扭头看着徐昭,问他:“你什么表情,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徐昭不假思索,快速吐出两个字:“好看。”是真的好看。偶然会听到部队里的士兵讨论文工团的女兵谁谁长得漂亮,他没有特意关注过。有一次张向前指着舞台上的一个女兵说是文工团的团花,问他是不是长得很漂亮,他记得他当时回了两个字“无聊”。文工团的团花哪有小妻子好看,小妻子笑起来甜甜的,小酒窝像是盛满了酒甜的醉人,看的人好想伸手轻轻戳一下。
街道办步行要十多分钟,徐昭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大,余光看到姜穗涵追的有点辛苦,他放缓了速度,保持和她一样的步伐。
街道办的一个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徐昭递交过去材料,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徐昭和姜穗涵:“看不出来姜同志速度够快的,瞒着大家伙儿都嫁人了,还嫁给了这位军人同志,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漂亮就是厉害,说嫁人就嫁人,都不带含糊的。”
她长得一般,因为家里条件好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结婚好几年了,家里的男人还惦记着青梅竹马时的恋人,那个青梅长相清纯,我见犹怜的,青梅的男人出意外瘫了,丈夫瞒着她偷偷把一半的工资给了青梅。
如果不是被她发现,还不知道丈夫继续养着青梅一家多久,她跟丈夫生气,不让他给那个女的钱,丈夫说她气性小、心眼多,纠结以前的那些旧事,他们两人清清白白的,气得她恨不得当场抓破青梅的脸。
昨晚她又和丈夫吵了一架,丈夫还差点和她动手了,她一整晚都没睡好,姜穗涵碰巧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她最讨厌长得漂亮的女人,妖妖娆娆的,都是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好像闻到了茶味。
姜穗涵装模作样地说:“麻烦快点,我们赶时间,其实大婶你也不用自卑,长相都是父母给的,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投胎技术不好,要怨就怨你父母,没有给你一张漂亮的脸蛋。”
停顿了一下,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人:“人呐,还是不要奢望自己没有的东西,要学会接纳不完美的自己。”
那工作人员瞪眼,怒气冲冲的样子:“你骂谁呢,谁是大婶,我说你什么了吗,张口闭嘴诋毁别人的长相,就你这狐狸精样,也不知道以后守不守得住,可怜这位军人同志,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家里却出了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她暗含深意地瞅了眼徐昭,当兵的经常出任务,有时候好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不是她危言耸听,她这是给徐昭提个醒,别什么女人都往家里扒拉,不然有他后悔的时候。
这话太毒了,当着她的面挑拨离间,从长相直接上升到了人品,如果徐昭不清楚她的为人,信了这人的话,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姜穗涵气坏了,咬牙想骂回去。
徐昭语气冰冷:“ 请你马上给我的妻子道歉。”
那工作人员梗着脖子不肯,不认为自己有错:“凭什么叫我道歉,她跟我道歉才对,是她嘴巴不干净先骂的人,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是当兵的我就怕了你。”
“我是好心提醒你,真是好心没好报,这种女人娶回家将来有你好受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姜家这姑娘在我们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他爸在的时候还能看的住她,现在他爸走了,都不知道有多少男的钻过她的裙下。”
“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姑娘家,家里没钱没工作的,怎么养活的了她和她那个弟弟,不就是仗着这张脸到处勾三搭四,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姜穗涵,觉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人,尽会勾搭男人。
她娘家有个侄子,见了姜穗涵一面,之后经常过来想叫她介绍姜穗涵给他认识,还想把人娶回家。
姜家如今是什么情况,哪能娶这样的女人回家,这不是给家里添麻烦。
别看她嘴上说着强势的话,内心却有点慌张,眼前这当兵的给人的感觉不简单,不像是穷当兵,似乎有些身份。
她有些懊悔刚才嘴快,但是她也没说错,以前姜家没出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小年轻跟在姜家姑娘后面追着跑,姜家出事以后,这才多长时间,姜家这姑娘立马找好了下家。
啧啧,也就是这张脸,不然就姜家这个泥潭,哪家的小伙子愿意跳进去,也不怕被溅上一身烂泥,甩都甩不掉。
姜穗涵冷冷地看着那人:“那行,我去找你领导,跟他反映个别员工思想觉悟有问题,故意挑起人民群众矛盾,你也说了我丈夫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
“到了你这里却被你百般奚落欺辱,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没有军人在前方负重前行,哪来的你们如今的安稳日子,就你这思想觉悟,我有理由怀疑你被西方的思想腐蚀了。”
吵架气势很重要,姜穗涵自然而口说出了丈夫二字,徐昭扬唇,这个称呼很新鲜,被人认可和维护的感觉真不赖。
那个工作人员害怕了,却又不想示弱,开始胡搅蛮缠:“你这人怎么这样,多嘴说你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至于这么小气嘛,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能有多大出息。”
姜穗涵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他出不出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住海边的,管的真宽,就你这思想,还说什么为人民服务,我看你简直就是人民群众的搅屎棍,长得不咋样了,脑子更是有坑。”
好好的来办事,却碰到了一个脑子全是坑的女的,无缘无故人身攻击,嘴巴还臭,和这种人吵架就算吵赢了也没劲。
那人拍桌子,怒目圆瞪:“你骂我!”
这边吵闹的动静有点大,屋里的其他人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徐昭上前,将姜穗涵护在身后:“道歉。”
被徐昭盯得头皮发麻,余光看到街道办主任进门的身影,生怕姜穗涵真的跟领导举报。
那人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觉得她一个人对上徐昭和姜穗涵两个人,一对二不划算,忍着一肚子气,不情不愿地快速说了声:“对不起。”
姜穗涵扬起下巴,像一只斗赢的小母鸡,扬长而去。
出了街道办的门口,她扶着路边的一棵树,笑得直不起腰:“你有没有看到她的那张脸,比臭鸡蛋还要臭,笑死我了。”
徐昭本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却被她逗笑了,薄唇勾起:“别笑岔气了。”
“就是觉得这种人欺软怕硬,明明我都没惹到她,她非要给我使绊子。”姜穗涵笑够了,摸着右脸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也怪我,长得这么好看,被人羡慕妒忌恨也是常有的事,我该习惯才对。”
见她一副似乎很为自己的美貌苦恼的样子,徐昭霎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默默看着她作怪。
姜穗涵扭头看着徐昭,问他:“你什么表情,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徐昭不假思索,快速吐出两个字:“好看。”
是真的好看。
偶然会听到部队里的士兵讨论文工团的女兵谁谁长得漂亮,他没有特意关注过。
有一次张向前指着舞台上的一个女兵说是文工团的团花,问他是不是长得很漂亮,他记得他当时回了两个字“无聊”。
文工团的团花哪有小妻子好看,小妻子笑起来甜甜的,小酒窝像是盛满了酒甜的醉人,看的人好想伸手轻轻戳一下。
姜穗涵瞥去一眼,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姐,你们回来了。”姜乐昀听到开门声,快步跑过去,他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搬了一个凳子就坐在门口,时不时盯着门口看。
徐昭给小舅子抓了一把糖果,小孩笑着道了谢。
又有糖吃了,真幸福,好想徐哥哥一直在家里不走了,有他在,没人敢来欺负他和姐姐,安全感十足。
姜穗涵故意板着脸:“少吃点糖,糖吃多了牙齿被虫子咬,黑乎乎的全是洞,很难看,肉都咬不动,以后你就只能看着我们吃肉。”
小孩赶紧捂住嘴巴:“那我今天只吃两颗,剩下的留着明天吃。”
他才不要一张嘴全是黑洞的牙齿,丑死了。
中午从国营饭店打包了饭菜,姜穗涵拿去厨房热一下。
姜乐昀嘴里吃着糖果,蹲到徐昭身边:“徐哥哥你和我姐去做什么了?居然不带上我,害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面对小舅子的指责,徐昭耸耸肩:“叫姐夫。”
小孩怔了下,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满脸震惊:“我姐嫁给你了?”
徐昭眉目舒展,嘴角上扬,笑容难以掩饰:“对,我们结婚了,以后叫我姐夫,记住了。”
姜乐昀直接愣在了当场,两眼茫然,外加不可置信,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姐姐就成别人家的了,那种失落感,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噌噌噌地跑去厨房,迫不及待地张嘴就问:“姐,他说你们两个人结婚了,是真的吗?”
认为是徐昭拐骗了他姐,小孩连哥哥都不叫了,直接用他来称呼。
在小孩期待的目光中,姜穗涵点了点头,摸摸弟弟的小脑袋:“没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多一个人疼爱你不好吗?”
姜乐昀瘪嘴,依赖地抱着姜穗涵的腿,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摇头说:“不一样,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是不是要和他走,不要我了?我以后少吃一点,会好好听话的,姐不要丢下我了。”
妈妈走了,爸爸走了,现在姐姐也要和别人走,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太惨了!
姜穗涵慌乱地拿过一张帕子给小孩擦眼泪,轻声细语地哄着:“不哭,乖啊,小男子汉怎么还掉金豆子了,姐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一个姓的,我怎么会不管你呢。”
姜乐昀眨巴着眼睛,打了一个嗝:“真的?”
亲人接连去世,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小孩没有安全感,生怕唯一的亲人嫌弃他是拖油瓶不要他。
看着小孩哭花了的一张小脸,姜穗涵想笑,又怕笑出声,小孩子脸皮薄害羞,只好强忍着笑,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回答:“比真金还真,我们姜家的小男子汉最懂事了,放一百个心,我从你还在妈妈肚子里就认识你了,和他才认识几天你,当然是你最重要了,出去玩吧,等会儿吃饭。”
等小孩出去了,姜穗涵看了眼手里的帕子,好想捂脸,厨房擦桌子的破布用来擦脸,能不越擦越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