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丫头却又端来了另一碗药,放在床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盛柔看到那碗药,心生惶恐,许擎苍是真的生气了…一时心里生疼,
她想,喝了吧,喝了正好一刀两断回去江陵,但最终也狠不下心,这也是她的孩子,她怀着他孕吐的难受,又怎么不辛苦呢?但是感受到他在自己肚子里动来动去,却又有一种奇异的满足萦绕心头,母子连心,她不能,也不会扼杀自己的孩子,于是只闭眼睡觉,并不理会那碗“堕胎药”
第二天盛柔虽然感觉肚子没有不舒服了,但为了保胎,一直躺在床上,不知为何,安胎药也定时送来。盛柔也不再推脱,只乖巧喝药。
柳妈看在眼里,心道“谢天谢地,姨太终于长大了,不由着自己性子了”
许擎苍也不好受,他当时气急了,才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虽在军营办着公务,脑子里却一直浮现着盛柔的泪眼。
待晚上回家,听柳妈说,姨太很是乖巧,一顿不落的喝了安胎药,为了保胎更是连床都没下,气已经消了大半
进了卧室
“柔儿”他开口唤她。
就见盛柔闭着眼睛背过身的样子。
许擎苍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掰过盛柔的身子,只见小人泪水点点,眸子里带着生气委屈还有一点害怕?瞬间心都软了,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该吼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盛柔想起他当时疾言厉色给她堕胎药的样子,又是一串眼泪“你…你还要打掉孩子呜呜”
许擎苍看着床头早就放凉的“堕胎药”,微微一叹,头抵着盛柔的头低声道“我哪里会真给你堕胎药,只是吓吓你罢了”
盛柔心头一震,晃过神来,坐起来拿着床边的药尝了尝,果然是自己平时喝的安胎药的味道!
许擎苍将碗从柔儿的手中放下,又把怔仲的柔儿搂在怀里,大手也隔着锦被抚了抚柔儿的孕肚,轻声细语道“你也是舍不得他的的对不对?”
盛柔见他轻声细语,心一软,心里的委屈也消散了一些,点头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要他,我只是嫌药苦,我以后一定乖乖喝药”
许擎苍看她乖巧的样子,胸中沉闷的郁气一扫而尽,只撷取柔儿的红唇吻了起来,柔儿也将白嫩的双臂绕上许擎苍的脖颈。
本以为大帅这次是真动气了,连堕胎药都给了,三姨太是真失宠了。
李婉晴都差放鞭炮了,有了那个小妖精,大帅都不来她的房间了!谁知道不过一天!大帅就又去了东楼。
听说那贱人哭哭啼啼的,又惹了大帅怜惜,更有丫头说是大帅做小伏低重哄了盛柔,才获得原谅!
至于那碗堕胎药,根本就没喝!肚子还是好好的,只把李婉晴气个仰倒,花瓶碎了一屋子。
主楼
听着隔壁花瓶的破碎声,王颉芳感觉头更疼了
她的丫头丰儿正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按摩太阳穴
“二姨太光生气有什么用,有能耐怎么不把大帅勾到主楼来”丰儿真的是很看不上李婉晴无脑的样子
她是王颉芳从娘家带来的丫头,生的柳眉凤眼,可见几分娇俏
王颉芳闻言睁开眼睛,冷声道“你倒是长进,也敢说主子的是非”
丰儿看王颉芳生气了,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小心赔笑道:“奴婢是为夫人不平,自从东楼那位进府,大帅都好久没来主楼了”
王颉芳闻言也是一酸,正待说话,吴妈进来说,大帅来了,在楼下
王颉芳忙站起身来,又到了西洋ʝʂɠ镜前,看自己装扮没有不妥才下了楼
看到许擎苍正在一楼喝茶
笑着坐在他的旁边:大帅,您用饭了么?要不要在主楼吃晚饭?
许擎苍的身上隐约有一股馨香,属于另一个女人
许擎苍抬头看王颉芳殷切的看着自己,沉声道:“不了,柔儿动了胎气,这几天都要躺在床上养胎,你得闲的时候去看看她,陪她解解闷”
王颉芳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杯放下,表情已经恢复了温柔“是,大帅,本觉得柔儿妹妹喜静,才不多去打扰”
许擎苍道“她还是年纪小,性子不定,你多看顾着些”又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她喜欢买衣服,但是身子弱,不能总出门,你和锦香阁的老板打声招呼,让她每个月初都来府里给柔儿做衣服”
王颉芳心里苦笑,面上却柔顺称是
许擎苍说完就走了
王颉芳看着自己不再年轻的脸,因为头痛,也显得很苍白
但是她的丈夫却完全没有发现,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关心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