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禹回去的时候被沈君亭拉住了,后者神色凝重地说“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个姓杨的中年是杨思群,我查过资料的,这个杨思群是Q市一中上一任的校长,而且从孙鹏的嘴里撬出了点东西,和杨思群有些关系的,但是线索断了往下进行着很难。”
傅南禹抬眼和沈君亭对上视线,他当然记得那个姓杨的,那天威胁林绪的人,对于孙鹏,傅南禹却是想到了欣欣火锅店,如果孙鹏和火锅店有牵连的话会不会留下点证据。
“表哥火锅店查了吗?”
沈君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傅南禹又重复了一遍,“步行街那边的欣欣火锅店,我是在那里遇到林绪的,当时孙鹏是那里的员工。”
“欣欣火锅店吗,好我记下了,等查出点什么电话里联系。”
傅南禹点点头,“辛苦表哥了。”
沈君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到时候带上你那小孩儿请我吃饭。”
傅南禹也笑了,说好。
在无人的病房里,林绪从床垫下摸出了一个晃眼的刀片,他平静的看着刀片,双手却是颤抖不停,062简直就是他的逆鳞,是他埋葬过去的墓地,被翻出来后他真的要崩溃了,特别是警察一句“你逃出来了为什么不报警?”
林绪没什么想说的,他颤颤巍巍地拿起刀片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这样他的内心才会稍微平静,绝对不能让傅南禹看到他这个样子,绝对不能!
傅南禹回来的时候,林绪还在玩保卫萝卜,那一关他好像还没过去,萝卜就快要被吃掉了,傅南禹无奈的伸手帮他点了几下,让萝卜周围的大炮升了级才堪堪保了萝卜一条小命。
“小乖饿不饿?我去给你买饭好不好?”
一关结束后傅南禹揉了揉林绪的头发,看了眼时间询问道。
林绪没什么想吃的,他还是不饿,或者说,他饿了但什么都不想吃。
傅南禹看他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轻声地说。“小乖想吃瘦肉粥吗,还是想吃别的呢?”
瘦肉粥是林绪以前特别喜欢吃的,他没告诉过傅南禹原因,小时候他经常吃不饱,瘦肉粥是咸的,吃完后还想喝水,这样他就会吃饱了,不觉得饿了,后来有一次傅南禹带他去吃饭的时候问了他一句爱吃什么,林绪想了半天,说出了瘦肉粥。
没想到傅南禹还记得啊。
“小乖既然不说那就让我来决定吧。”傅南禹又揉了把林绪的头,他似乎很爱揉一揉林绪的脑袋。
林绪乖乖的让他揉着,赵婉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发质很好,而且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跃跃欲试,不过林绪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那感觉很不自在,傅南禹除外,他上手的话顶多会让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识久的缘故。
傅南禹去买饭了,林绪切了屏,那个陌生号码又给他发消息了,林绪默默的记下电话号码后才去看了短信内容。
【还没结束呢,有漏网之鱼。】
林绪删了短信,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某家高档的餐馆,私密性极强的包厢里,几个少男少女低垂着头,他们面前坐着的是当地权高位重的大人物,包厢内开着的冷气让这本就不温和的气氛降得极低,仿佛进入了冰窖一般,冷得让人发颤。
坐在最中间的男人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神色冷冽颇有几分狠厉,开口便是冰冻三尺,“杨思群都进去了,该让我怎么说你们呢,嗯?”
站在最边上的少年听到这话,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抬起眼睛悄咪咪地打量着说话地人,男人大概还不到四十岁,也许已经四十岁了,五官生的很好看,带着些阴柔的美却又不失男性的阳刚,衬衫纽扣随意的开了两颗,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少年再瞟一眼,那男人坐的非常随性,慵懒地往那里一靠,就很让人想贴上去,来一个露水姻缘。
怪不得经理告诉他们要是能讨好那个男的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即便没有荣华富贵也会有人向往上面贴的吧。
少年想着想着视线却忘记收回来了,等他感到脖颈发凉的时候,发现男人和他对上了视线。
“!!”
“过来。”
少年一愣,发现男人是对着他说的,骨子里带着的恐惧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挪不动脚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没听到程总在叫你吗,还不快过来!”
少年害怕地走了过去,包厢很大,大人物之间地距离很宽,少年站过去竟不显得拥挤,程怀仁挑眉,伸出了手,初ʝʂɠ入社会的少年哪懂得这意思着什么啊,他往旁边退了退,想要躲开。
程怀仁察觉到他的意图了,眉眼间瞬间带上了点狠色,小羊崽子进狼窝之前没被教过怎么做事的吗,那他今天不介意教教他。
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他看了眼餐桌上还未动过筷子的食物,福至心灵的开口说,“先生我来给您夹菜吧。”
程怀仁轻笑道,“正好,过来吧。”
少年听话的往他身边挪了几步,想要抬手去拿桌子上的餐筷时,程怀仁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他那边一拉,少年猝不及防的跌入男人的怀里。
挣扎不开的时候,少年脑海中突然划过经历颇深的那些服务员说的话,这个社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是说女孩子就会被人玷污,男孩子也会。
少年有些慌了,想要挣脱,程怀仁哪会给他机会啊,到手的羊羔,不用白不用,他挣扎的越厉害,那就更有玩头了,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乱动什么,既然都能进来,还在装什么纯洁,”程怀仁勾了勾嘴角,……一双高定的皮鞋踩在少年身上,意思十分明显,“不是要来给我夹菜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给我伺候舒服了,想要什么尽管说。”
少年被迫跪下……他害怕极了,泪水都要从眼里流了出来,可他哪能抵得过一个只手遮住一片天的男人啊。
他听到有人在笑,有人在说着什么,他知道这一刻他的尊严已经被踩进土里了,他反抗不了,也没法反抗。
程怀仁见他不为所动,一把抓住少年的头发,眼神阴冷地说道:“怎么,不愿意吗,嗯?”
少年头皮被拽的生疼,他摇摇头,抬起手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接着拉开了最后一道屏障。
程怀仁低头看少年很听话,心情舒畅了不少,因为杨思群那事儿他气的都快要杀人了,想到这儿,程怀仁抬头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各个都是脸上写着贪婪这两个字,最后呢,脑子全他妈都是浆糊,那么多人连一个破地方都看不住,真是废物。
“嘶,不错。”程怀仁眼色深了几分,看向少年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几个老狐狸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谁也不敢去打断青天白日就搞的那位。
“怎么都不吃啊,这么好的菜都凉了多可惜。”
“……程总您不动筷,我们谁还敢吃啊。”
程怀仁看向开口说话的人,让他眯了眯狭长的狐狸眼,手上的动作更狠了。
最后那些东西全进了少年的肚子里,那位开口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全过程,他不敢低头,因为程怀仁一直看着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就像黑夜里的猎豹,闪着幽幽的光。
“陈院长,你倒是能分得清,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程怀仁拿起纸巾擦了擦手,看向少年的眼神俨然变成了冷漠。
医院这边,傅南禹离开科室半天了,来找他看诊的人都快把小西给整emo了,忙不过来了,无奈只好一个电话把旷工的傅主任给叫了回来。
林绪这边又安静了,好像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每一次在傅南禹面前他都掩藏的很好,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很乖的小男孩身上一样。
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当他听到傅南禹口中说出,他只是他学长的时候心如死灰,他喜欢年长他六岁的那个男人。
他喜欢他,从初中的时候他便认清了自己心思,他不敢说,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件事并不被人认可,即便近年同性可婚已经被法律同意了,但是老一辈的封建观念还存余,正是因为观念的原因,周闻也就是青创营那个年龄最大的男生,才会被送进去,以戒同的名义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