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拉着我,带我往村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白君是小兴安岭之主,以后的日子,婉姐姐你总要跟白君一起回去一趟呢。”
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全是抗拒,我这要是跟他回去了,说不准他又怎么折腾我。
白柳又说,“我和白槐本没有姓氏,我单名柳,她单名槐,是白君收留我们,赐姓白,得以在小兴安岭安神修行。至于兄弟姐妹,白君只有个哥哥,住在大兴安岭。”
最初知道这三个人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白柳和白槐是白重的妹妹,或者肯定有什么血缘关系,后来却发现他们之间主仆关系明显,就摸不清他们为什么都姓白。
白柳说后面的都交给白重,白重虽然修行时日比不上碧风,但是小兴安岭出来的蛇本事可都不一般,同时,她也说白槐已经按照白重的吩咐找到了村长儿子在哪儿。
于是我浑身湿透,先回了村长家,村长看见我一副狼狈模样回来了,立刻跑了过来,明显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憋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平稳了一下呼吸说,“水鬼已经解决,你儿子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莲花河畔那座山,西面有一个洞,洞口有我留下的一条花蛇,你儿子就在里面,快去吧。”
村长感激涕零,当场差点给我跪下,我连忙扶住他,让他别耽误时间了,按照我说的地址去找他儿子,别耽误时间。
村长喊了人,点着火把进山去找儿子,他媳妇给我拿了件衣服披上,给我带进了屋子,又是拿热毛巾又是给热茶,然后就在屋子里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谢我的话。
我喝着热茶,没有急着回家。一方面想先等等白重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另一方面,得等村长把孩子先带回来,看孩子没事儿了我再走。
我指出的地点很明确,更何况还有变化了原身的白槐趴在洞口当标志,村长很快就把孩子抬回来了。
孩子浑身是土,脸色发白,还有被水泡过的痕迹,不过还有呼吸。白柳在我身边小声说,“白槐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不过想要醒过来,还得等几天。”
我把这话转告了村长,让他这几天好好看着,这才打道回府。
白重他们在地下河打架,在下面看时觉得阵仗大的吓人,不过地面上看好像根本没动静。我揣着复杂心思往家走,结果刚推门进院的时候,赫然发现院子地上有一滩刺目的血。
我慌了一下,以为家里奶奶出了意外,结果唐流迎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跟我说,“呃……你要不……去祠堂看一眼?”
院子里的血迹一路蔓延到祠堂,我小跑着来到祠堂,推开门后发现白重坐在供案下,半边白衣都被血染红,一只手无力地下垂。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浑身是伤,我心里竟然也有那么一点于心不忍。白槐擅长治病,我正想喊白槐时,他抬头看向我,“是不是想着,要是我跟那条恶蛟两败俱伤就好了?这样你和苏家都能落个清净?”
“我……”
“你放心,我肯定能活到你死之前。”白重扯出一抹冷笑,“怪就怪你这辈子命不好,摊上这么一双眼睛。你想要逃,下辈子再说吧。”
我对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心疼霎时间荡然无存,咬着牙说,“好……好!我一定努力活着,长命百岁,您就等着吧!”
我摔门而去,正好撞上赶过来的唐流,他一脸尴尬,我也没想跟他多说什么,跑回了我自已的房间。
我换掉一身湿透的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结果却还是感冒了,大抵是因为我本身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昨晚又泡冷水又吹夜风我实在遭不住。
自打我当了弟马后,奶奶就很少再过问我的事情,不过这次我感冒发烧,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是奶奶照顾我,唠叨我下次注意点,感冒虽然不是啥大事儿,但小病多了也伤身体。
吃过感冒药后很容易犯困,加上昨晚又一直在折腾,所以今天白天我一直在睡觉。不过睡着睡着,我就觉得身上发烫,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的力气更是被抽的一干二净。
我以为是感冒又严重了,爬起来想再吃两片药,可是一只脚刚踩在地上,小腹处忽然一阵抽痛,我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眼前一阵阵发花。
我来例假了?不应该啊,没到日子……不,不对,白重说我怀了蛇胎,我也不会再来例假,那现在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