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的事没有人知道,可就是这样,她才觉得自己变得矫情了些。
夏弦自己一个人交费,坐在输液室里,发着发着呆眼睛就红了。
要是这时候有人给她打电话来问候她,她绝对可以给哭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太委屈了。
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觉得太孤单,太安静了。
好像谁也不在乎谁。
这种感觉夏弦只有在高中的时候才感觉过,如今再觉得,要不得去看医生,要不就是真矫情了。
她一毕业就开始做汉服,刚刚接触这行业,常常查资料和文献看到三更半夜,以前在家里住着的时候有人管着,有时可能是一顿臭骂,有时又是一杯牛奶,不管怎么说,都感觉是有人在陪着她。如今搬出来了,那还真是要没有个计划了,什么都按着意愿来,没有点规律。
然后……然后就开始掉发头秃了。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憔悴了,就连精神状态都没有以前好。
当初她高中的时候,因为是美术生,专业课和文化课两手抓,也跟现在出来工作那么疲惫。不过当时住校的时候有人管着,作息时间也有规律,那还算是健康的,现在完全不同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够自律。
哎,夏弦想了想,又在自己的备忘录上打了以后的作息计划。
挂完水之后,她又叫车去到了附近的市场。
她身上那些红点还没完全消,让她感觉就是全身都肿了一样,可能这次真的比较严重,忌口也比较多,夏弦没有什么胃口,就去市场买些青菜给自己煮个菜粥。
走到小区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昨天跟阮渝说的那件事,非常难受的在咳嗽,用围巾又将脸埋的深深的,脸不自觉又红了。
她这么说,那种心意……阮渝应该懂了吧。
那么明显的话,对着其实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人,未免也太冒失了点。
会不会阮渝认为她是那种随便的人?
夏弦在电梯里,带着手套的手笨拙的牵着塑料袋,呼吸出来的热气把她眼睛都给捂热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了,难受的很。
这次夏弦学精了,事先找到钥匙先握在手上,然后掏出手机挂在耳朵上,准备一出门就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要是遇到了阮渝,也可以避免阮渝跟她说关于昨晚的事情。
太妙了。
“啊,没有,你的那个钥匙没在我哪儿啊,你再仔细找找。”电梯门一开,夏弦就开始说话了。
“那我不知道啊,要是不行你就来我这儿住算了,到时候咱们再找。”夏弦被围巾埋着,说出的话都有点闷。
“好好……衲衲,你下次换个密码锁就行了,哎你这丢三落四的。”外面的冷空气侵袭的剩下半张脸,夏弦拼命的眨眼睛,眼底都被吹红了,使劲的眨眼睛才没让她那么难受。
“嗯嗯好,不用啦,你自己吃吧,我已经买好菜了。”夏弦快速的掏出钥匙,麻利的开了门。
“嗯嗯……好呀,衲衲,我好想你呀……”夏弦关了门,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
她眼睛已经红了,滚烫的热泪从眼眶里留下来,夏弦将手机握在手上,没忍住咳了几下,咸涩的泪水进到了嘴巴了,狼狈的不成样子。
“什么嘛……”夏弦闭了眼,任由眼泪流下来,将颤抖的指尖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随她嘶哑的声音是否被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