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宣
简介:范明珠差点崴了脚,幸好她身边的弟子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她面色惶恐的望向时宣,脸色都变白了。这不是那被换了灵根本该死掉的时宣?她没有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丹道大比的晚宴上?她要告发自己换灵根一事吗?只是一瞬间,范明珠脑中闪现了几十种想法。最后她看向前方的父亲,才将将定下心来。别慌,还有父亲在。范宏德眯了眯眼看向时宣,一时心绪起伏。时宣看起来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那目光直白大胆,若是不细看,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上去。
宗花是个什么鬼?时宣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应当穿宗门统一服饰方好辨认的吧。”
六大宗门聚到一起,要是不靠衣服,多数人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吧。
卢文星挠了挠头,有点失落道:“晚宴也要穿宗门服饰,大比当天更是要统一着装,那什么时候才能轮得上自己的衣服出场啊。”
时宣安慰道:“明日我们去山下坊市走走,就穿你送的裙子如何。”
“一言为定!”卢文星对于坊市还是充满期待的,顺便想到了三师妹,“到时候我们可以顺路打听一下,是否有个喜穿红衣的女修来此地卖过灵食,生意如何。我们宗门山下tຊ的坊市可是谈唐色变呢!”他说着,嘿嘿笑起来,显然脑内已经有画面了。
然而现实与他们想象的不同,前来参加晚宴的女修们,多数都没有穿宗门弟子服,而是争奇斗艳,各自都经过精心打扮,个个穿得花团锦簇,反倒衬得穿着敛锋剑宗弟子服的时宣显眼起来。
卢文星埋怨的看了一眼时宣,要是听他的就好了。
时宣姿态随意的坐在桌前,端起面前灵酒喝了一小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陆续进场的六宗弟子们,那闲适的模样丝毫不像一个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的新弟子,反倒比六宗带队的长老们还要随意。
神鼎宗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们几乎年年如此,因为每年都是丹道大比的获胜者,他们也更有底气做那压轴登场的宗门。大概范宏德十分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吧。
今年也是一样,最后出场的他们一经亮相,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范宏德一袭暗金纹黑色法衣走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是形容柔美、白衣飘飘的范明珠,再往后,跟了十几位弟子并一位长老,个个面色傲然。
若是六宗法会他们倒没这样的派头,但这里是丹道大比,在炼丹一道上,其余五宗都是弟弟。显然,他们也拿出了这样的姿态。
时宣就坐在他们的通道一侧靠前的位置。神鼎宗一行人目不斜视,显然没有注意过中途都路过了哪些小喽啰。
时宣觉得有趣,将手中灵酒杯子随意往玉桌上那么一放,“咔哒”一声响,在这一片寂静的会场显得格外清晰。
晚宴上所有人,上座的几位宗主,包括神鼎宗还没有落座的一行人全都看向了她。
真可谓受到了万众瞩目。
“抱歉,手滑。”这话说的十分不真诚。
然而范宏德父女却微微变了脸色。
范明珠差点崴了脚,幸好她身边的弟子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她面色惶恐的望向时宣,脸色都变白了。
这不是那被换了灵根本该死掉的时宣?她没有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丹道大比的晚宴上?她要告发自己换灵根一事吗?只是一瞬间,范明珠脑中闪现了几十种想法。最后她看向前方的父亲,才将将定下心来。
别慌,还有父亲在。
范宏德眯了眯眼看向时宣,一时心绪起伏。时宣看起来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那目光直白大胆,若是不细看,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上去。
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停在了敛锋剑宗位置的前方,面向领队的舒元观拱了拱手,道:“舒道友,这弟子可是近期所收?她是我神鼎宗犯了错了逆徒,之前逃逸出宗,正被我宗通缉。还请舒道友将此逆徒交还我宗,我宗必当重谢。”
身侧传来一阵议论声,各宗弟子惊异于还有这种事?!
舒元观还没等说话,在上首座与其他宗主们坐在一起的施明修站了起来。他朗声道:“时宣乃是我敛锋剑宗过了明路收来的弟子,是入了宗门弟子玉碟的亲传,岂会因为范宗主一句话就要随意定夺其去向!”
直接就被无情回绝,范宏德脸色有些不太好,他正色道:“但此子确是我宗外逃弟子,若所有宗门都收留外逃弟子,这六宗岂不是乱了套了!”
范宏德说的也很有道理,六宗之间是有些不成文的规矩的,犯下大错叛逃的弟子,在这乾元西境中,其他宗门也不会接纳。
可问题是,其他五宗并没有收到神鼎宗所发的通缉令,并不知道他们在捉拿这样一位叛逃弟子,此时范宏德突然站出来说时宣是他们宗门的叛徒,就让人忍不住疑惑。
若是犯了大错的弟子必然会上宗门通缉令,而犯了小错的弟子,又哪能让范宏德如此不顾脸面,当着六宗宗主以及弟子的面会然长口讨要。
施明修没有听信他的一家之言,他转向时宣,声音放轻,像是怕吓到她似的,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时宣到这时才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笑意,中气十足的回道:“自然不是真的!想来范宗主一眼便看出弟子具备非凡的炼丹天资,怕弟子在今年的六宗丹道大比上拿了魁首,夺了他神鼎宗的风头吧。”
“一派胡言!”范宏德一甩袍袖,怒道:“不知天高地厚!我身后弟子们具可做证,你就是我神鼎宗弟子!岂容你巧言令色的狡辩!”
“那都是你宗弟子,你是他们的宗主,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就算指鹿为马,他们怕是也不敢放个屁吧。”时宣说着,还轻佻的看向后面一排弟子,惹得神鼎宗弟子们怒目相向。
一旁的范明珠此刻才终于缓过来,见父亲这般做派,也有了底气,她轻轻蹙着眉,语带劝慰,道:“师妹何必如此,你离宗之后,师尊对你也很痛惜,都没有将你加入通缉令中,想来等你回了宗门,师尊罚过你之后,也就算了,咱们还是好姐妹。”
时宣这才分了缕目光给范明珠,笑道:“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呀,刚看到我时不是吓得脸都白了?”
此话一出,等于变相承认了她与范明珠等人相识的事,只是其中是非曲直,好像另有说法啊。
范明珠语塞,她心中暗怒,面上却无法显露出来,只一派委屈道:“师妹何必如此,我也是担心你呀。”说着取出手帕,在眼角拭了拭,像是哭出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