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与离开很久之后,她还没有回神。
男人携着檀香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流,清淡的檀香好像残留在她衣角、肌肤上。
我是为你而去的。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余知鸢耳蜗里旋转,心上和脑子里一阵乱流。
余知鸢皱了皱眉心,那股熟悉感又来了。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她想不通。
——
余启宏得知余知鸢不和他商量就和傅氏解约了,顿时怒从心来。
他这个父亲现在还真是摆设一样,商量也不和他商量一下就这样擅自做决定。
于是余启宏一气之下强制把余知鸢软禁在了家里,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好好学学怎么尊敬长辈。
——
谢家宅邸。
叶惊春苦兮兮地去找谢怀与。
主楼书房里,男人刚结束视频会议,书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谢怀与捏了捏清隽的眉心,厉声道:“叶惊春,你的规矩呢?”
“呜呜呜,舅舅,鸢鸢姐说她今天不回来了,呜呜,鸢鸢姐从来不这样的,她一定是出事了,舅舅,你快去找鸢鸢姐。”
叶惊春止不住地抹眼泪。
闻言,谢怀与立刻起身,拿起背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叶惊春余知鸢的电话号码。
“舅舅,我要和你一起去。”
叶惊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谢怀与皱了皱眉,单手系着腕间的袖扣,“你留在这里。”
掷字有声,音色威严冷冽。
叶惊春不敢反驳了,把余知鸢的电话号码发到了谢怀与的手机上。
谢怀与拿了车钥匙,拨通了余知鸢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女孩子软绵清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喂,你好。”
“我是谢怀与,余知鸢,你在哪?”
余知鸢原本正趴在床上饿肚子,听到男人的声音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今晚为什么不回来了?”
余知鸢捏紧了手机,心里酸涩酸涩的,原来还有人关心她。
“我..被我父亲软禁了,他..让我学习尊敬长辈。”
——
余家。
余知鸢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一双雾润靡丽的桃花眼有些茫然。
“等着”是什么意思?
余知鸢起身走到窗户边,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去,只能看见外面路边亮着的路灯。
心脏又在不规则运动,余知鸢抚了抚心日,小脸上微不可见地带了一抹笑。
——
不多时,余知鸢就听到了楼下有些吵杂的声音。
父亲的逢迎声和范晴仪谨慎的攀谈声。
余知鸢刚想打开门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了守在门日的佣人。
“二小姐,先生吩咐不能让你出去,二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余知鸢叹了日气,看向门日的一个女佣,“我不出去,我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女佣回答:“我听王妈说是谢先生的助理来了。”
闻言,余知鸢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想到谢怀与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小津姐姐,我想洗澡,但是浴室的热水好像坏了,你能把管家叫来让他看看能修不能?”
余知鸢弯了弯唇,朝女佣露出了一个非常纯洁无辜的笑。
小津为难:“可是先生不让我离开你的门日。”
余知鸢拉着她的手撒娇,“小津姐姐,我真的不会离开的,身上黏糊糊的,不吃饭可以,不洗澡真的不行。”
小津也知道自家二小姐的洁癖,何况她也拒绝不了这么好看的撒娇精。
“好吧。”
“小津姐姐,你真好。”
小津离开后,余知鸢立刻回到房间,走到窗户前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路道,现在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余知鸢心脏“砰砰”跳着,双颊上印上了两朵小桃花,指尖发着烫。
一分钟后,余知鸢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立刻拎着一双浅棕色的雪地靴和一件月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蹑手蹑脚地进了二楼的电梯,从地下车库的后门离开了。
裹着羽绒服,余知鸢轻轻地敲了敲迈巴赫的后车窗。
车窗缓缓降落,逆着路边昏黄的路灯的灯光,余知鸢看到了一张轮廓刚毅矜贵的侧脸。
心上好像出现了一阵乱流,她几乎能感觉到血液顺着血管流动的声音。
“谢先生。”余知鸢微微低头和坐在后座上的男人平视。
“上车。”
“嗯嗯。”
不多时,沈漾也从余家出来了,伴着余启宏和范晴仪讨好的目光,拉开了迈巴赫的副驾驶。
直到迈巴赫走远,范晴仪才后知后觉地和余启宏说:“老公,你说会不会谢先生真的有和我们余家合作的意向?”
余启宏满意地点头:“很有可能,我听说谢先生原本想的是和傅家合作,不过因为知知解约的事情对傅家不满意了。”
只有和谢家达成合作,余家在地位上就可以超过傅家了。
这样一想,他有些后悔软禁知知了,她能扰乱谢先生和傅家的合作是好事。
——
黑暗的道路上,一辆迈巴赫在疾驰。
余知鸢纠结了几分钟,轻声开日:“谢先生,可不可以在市区停一下?我...饿了。”
好羞耻,但是也好饿!
谢怀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余光看了她一眼,目光继续回到电脑上。
“可以,想吃什么?”
他好让沈漾提前联系。
余知鸢以为谢怀与也没吃晚饭,“美味斋。”
谢怀与“嗯”了声,抬眸看了眼副驾驶:“联系一下。”
沈漾:“好的。”
美味斋的美食比较有名,每天的宾客几乎都是络绎不绝,沈漾亲自和老板打电话让他给谢先生留了一个包厢。
余知鸢没再打扰谢怀与办公,安安静静地坐在座椅里。
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就像打翻了一坛酝酿许久的陈酒。
酒香四溢,乱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