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嗔怪的白了一眼阿竹,“你小姐又没有耳聋,是太后娘娘啊。”
阿竹用手掩着嘴,凑在祁妙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可是战王殿下的母后呢!”
祁妙一听,猛地一惊,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你说什么!又是战王?”
祁妙有点怀疑人生,自己这是捅了战王窝了吗?
慈宁宫。
皇上皇后,后宫的一众嫔妃都来了,还有战王听到太后病倒了,都赶来了。
此时的太后已经悠悠转醒,看着众人都围着自己,床边更是候满了太医,不禁有些茫然,“哀家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着哀家?”
皇上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太后,“母后,您感觉您好些没有呀?”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上面绣着黑色的飞龙纹印,就算是已经三十几岁了,依旧气质卓尔不凡,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不羁的微笑。
皇后也在旁边附和道,“母后,听说你晕倒在宫外,我和陛下都吓死了!”
墨冥没有说话,但是眸中都是担忧和关切。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太后这才缓缓记起来,自己今日是出去微服私访的,看着一间胭脂铺还不错,就进去逛了逛,逛着逛着就感觉自己不舒服,后边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恍惚中,好像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什么香呢?想了 半晌,对!那是牡丹香,感觉沁人心脾,让人 浑身都舒服。
不像此刻,太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皇帝的这些莺莺燕燕,身上都是些艳俗的脂粉味道。
紫罗连忙跪下将事情的经过禀明太后,“太后娘娘,当时情况危急,恰好遇到了祁家小姐,她说她是大夫,能为您医治,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就私自做主,让她为您诊治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凤眸微抬,有些吃惊,“哦?这容景的未婚妻竟然还会医术?”
紫罗连忙解释道,“回太后娘娘,那人说她是祁家二小姐。”
墨冥在听见祁家二小姐的时候,感觉自己心跳似乎加快了几秒,身体僵了僵。
皇上一听,眉头有些微皱,“朕倒是未曾听说这祁家还有二小姐。”
旁边的徐婕妤掩嘴轻笑,“皇上不知也是正常的,臣妾听说,那祁家二小姐,小时候因为体弱,玉清观的道士算出,必须远离西京避难,不然活不过三年,被送去庄子上十年,近日才回的京。”
“听说,那祁家二小姐,因在庄子久了,跟着庄子上的婆子学得粗鄙不堪,更是无貌无德”
颜美人噗嗤一笑,也跟着附和道,“臣妾也听说呢,祁老夫人担心她太过粗鲁,以后难许人家,竟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请了姚先生去指导。”
恐怕连李氏都没有想到,她让人散播的流言,竟然都传到宫里了。
墨冥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眼神也渐渐冰冷,虽然他也觉得祁妙粗鲁……
“你们给我住口,一天到晚的不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却在捕风捉影的乱说。”皇后一身红袍,上边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衬的人端庄高贵,头盘凌云髻,一支九尾凤簪看着更是不怒自威,皇后一双凤眼微瞪,那两位刚才还八卦的嫔妃,赶紧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皇帝没好气的扫了一眼刚刚受宠不久的两个嫔妃,语气有些宠溺,“皇后说的对,你们不许背后议论人。”
两人对着皇帝轻眨了一下眉眼,识趣的点头应是。
皇后看着皇上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瞬间很委屈,面上却不动声色,凤袍下的手紧紧的攥起来,骨节用劲的泛白,她闭了闭眼,将眼底的委屈掩去,再一睁眼,眼神又恢复了刚才的端庄。
太后轻轻掀开眼皮,扫了刚才说话的那两人一眼,缓缓开口“既然是祁家二小姐救了哀家,自然就是哀家的恩人,哀家的恩人,岂容你们在背后议论,你们各自回自己宫里,抄三百遍女则。”
徐婕妤和颜美人慌忙跪地认错,“太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皇后上前怒斥,“还不快退下!莫要扰了母后清净!”
皇上眉头皱了皱,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退下后,皇帝问道,“不知道母后要赏赐这祁家二小姐什么呢?要是母后没有想好,儿子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
“哦?皇上说说看啊。”太后有些好奇。
“儿子以为,这金银之物太过于俗气,不如给这祁二小姐赐个婚如何?”
太后点了点头,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刚才听说这祁老夫人的顾虑,送礼就是要送到心坎上嘛。“皇上可有人选啊?”
皇帝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人选嘛自是有的,而且我这人选啊母后您听了必然满意!”
太后听着皇上这么说,瞬间也来了兴致,“何人啊?”
皇上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古怪笑容,“我觉得十七弟最为合适,您看他今年都二十有六了,却还未娶妻,府中就连填房都没有一个,朕这个做皇兄的也是为之着急啊。”
墨冥一身白衣,端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个说为自己考虑的皇兄没有出声,仿佛此时说的是别人一般。虽然他坐在轮椅上,但是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没有任何事情都将他压倒一般。
鼻梁挺拔,俊美的脸庞上线条分明,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给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太后一听,本来优雅的表情,瞬间皲裂,“哀家不同意!”先前那两个妃嫔就说了,祁二小姐无貌无德,粗鲁不堪,就算是救了自己性命,也断然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人做自己儿媳,况且,哪有什么大家闺秀tຊ学祁黄之术的。
皇上的眼眸里染上些许似笑非笑的味道,“母后,如今十七弟日渐消沉,儿子倒是觉得祁家二小姐不错,性格跳脱一点,或许十七弟能开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