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予深蓦地将烟丢在地上,狠狠碾灭,“你怎么知道?”
姜梨很是不懂,“你问这个——”
“快说!”
一声低吼再次打断她,她不仅莫名还委屈,哥哥好凶…
这张俊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
颤颤巍巍拿出手机,点开与陆时谦的聊天框,小心翼翼递给他,“喏,你看。”
简予深极快地扫过去,文字他忽略,直直盯上那tຊ张照片,即便不放大,也能感觉到她笑得很开心。
姜梨正要开口追问怎么了,一道黑影极快从眼前闪过,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坐进车里。
“诶,哥,你去哪啊!”
赶紧拔脚跟上,在后面大喊着,“你还在相亲呢,会被爷爷骂的!”
回应她的只有引擎发动声,哥哥开着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甩了她一脸尾气。
“……”
跑不动了,她停下。
气哼哼对着空气咆哮,“不知道的以为去捉奸!”
嗯?
捉奸?
还真别说,哥哥的举止好似真的去捉奸。
汽车疾驰,窗外光影更迭。
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冷风灌入,吹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但坐驾驶座的男人感觉不到,一张脸冷峻到极致。
程以棠一点都不知道危险逼近,手里的奶茶已经喝了三杯,眼见第四杯见底。
感觉再聊下去,肚子离撑破不远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急刹车声,不止她,陆时谦也吓一跳。
佣人匆匆汇报,“简总来了。”
陆时谦瞬间猜道是梨梨,下意识扭头看表妹。
程以棠:“……”
头顶的日头晃着她的眼,逆光里,只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这男人要干嘛……
陆时谦非常了解这狗的脾气,起身拦住他上前的步子,“有气也给我忍着,这是我妈朋友的儿子,不然遭殃的是我!”
简予深眼神像淬了冰,“你就这么对我?”
陆时谦耿直道:“不这么对你我也不会把以棠交给你。”
“再说了,你今天不也在相亲?”
简予深:“……谁跟你说的?梨梨?”
陆时谦:“重要?”
道出另一个事实,“以棠对你没意思,趁早死心。”
简予深:“还真办不到。”
陆时谦斜他一眼,“办不到也得办,别没事往以棠面前凑,你不要脸,我们家以棠要脸。”
后面这句真是一点都不含蓄,简予深只当自己听不见,径直靠近两人,往他们中间一坐。
明明大白天,但这男人却给人一种阴影的错觉。
程以棠不受控制地看向他,此时,他眉宇间勾着显而易见的阴沉,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意,眼皮弧度狭长而冷冽。
饶是暖意十足日光也驱不走他身上的寒气。
大概察觉到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他转过脑袋,目光讳莫如深,“看中了?”
“……”
旁边的男人就觉得有些莫名,除此之外,还多了丝凉。
动了动唇,“这位是?”
陆时谦这么介绍,“以棠另一个哥哥。”
简予深面色倏尔冷下。
而这时,左耳冷不丁传来一道甜柔声,“予深哥哥好。”
“……”
隐而未宣怒意因为这声称呼就此沉寂。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喊,以前在身下浓情撒娇时不过是阿深。
看她的眸色深了一度,“你要是喜欢这么喊也可以。”
程以棠翘起唇,眼尾弯起一道潋滟的弧度,给她的笑容里添了几分风情。
她用缀着蔻丹的指尖托着下颌,眉眼轻扬,“只能这么喊,谁让您是我哥哥的朋友呢,自然也是我哥哥。”
把两人间的生疏铺垫的滴水不漏。
这时候她还有闲情操心这男人同哥哥的塑料友谊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绿会是什么表情。
气死最好。
陆时谦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妹妹心里所想。
他就觉得以棠喊好友哥哥这事可行,当场决定。
“就这么说了,以后我们都是以棠娘家人。”
简予深一个眼风扫过去,“看来我上次没表达清楚,要不要当着面再来一次?”
陆时谦:“……”
还威胁上了。
简予深把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
接触到他的眼神那一瞬,程以棠脊背无端泛起了一阵凉。
突然间,有些害怕了。
这是他发病的前兆。
在疯狗发疯前找了个由头离开,“哥,我回个工作电话。”
同相亲对象礼貌一笑,“失陪。”
对方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微笑,“你忙。”
程以棠去了二楼,最里面那间是她的房间,即便很少过来,舅妈依旧给她备着。
快到时,背后有脚步声猝然而至,刚平静下去的神经再次跳动。
她来不及回头,箭步冲向房门,谁料,还是晚了。
男人堵住她的去路,深沉的眸子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那种侵略性毫不收敛,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
干巴巴咽了咽口水,轻轻提气,“有事吗?”
“怎么不喊哥哥了?”
她满足他,红唇微微绽开,“予深哥哥找我有事吗?”
简予深眯了瞬眼,眼底暗潮难埋,“看来糖糖很喜欢喊哥哥。”
弯下脖颈,贴着她的耳骨,呼吸间的气息轻浅,一丝一绕地缠着她,“可我更喜欢你被我弄的时候喊我名字。”
程以棠瞬间红了脸,羞愤地瞪着他,“你别不要脸!”
男人慢条斯理地弯了弯唇,“第一天认识?”
“以棠。”
舅妈的声音从一楼渡来。
程以棠呼吸一停,进而方寸大乱。
不行,绝不能让舅妈看到她与简予深单独在一起!
蓄力推了推他,“你快走!”
简予深不轻不慢撩起眼皮,唇边浅笑萦绕,“不想动。”
程以棠:“……”
眼见脚步声越来清晰,她来不及思考,做了个极白痴的举动,一把拉住他胳膊,将人扯进房间。
不问这男人愿不愿意就往洗手间推,这时候顾不上生疏,非常不客气地警告一句,“不许出来!”
简予深:“……”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像奸夫样被人藏在卫生间。
还是他的糖糖。
时间掌握的刚刚好,程以棠刚折回门口,舅妈正要敲门进来。
她佯装才打完电话的样子,“怎么了?”
陆夫人笑意盈盈地把果盘递给她,“看对眼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