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看她艰难的动作,“要不要我帮忙?”
宋晚听都没看他,“不用。”
虽然是这样的回答,钟樾没说话,直接拉过宋志和,扛起他走了。
宋晚听在后面跟上,“哎,你去哪儿?”
钟樾在前面淡声道:“带路。”
声线有点哑。
在宋晚听家门前把人放下,宋晚听有点慌张地掏钥匙开门,没让钟樾进去。
毕竟他看起来一副很凶的样子。
钟樾准备离开时,宋志和开口叫住了他,问他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感谢把他送回家。
钟樾没拒绝,轻笑了声答应了。
男生高高瘦瘦的,长相和气质都很出挑。宋志和打量着他,似乎很是满意,问他是不是学生,钟樾说是。问他在哪儿上学,钟樾说是在一中。
“你也是在一中?”宋志和说,“哦,那跟小听是同学。”
钟樾:“算是吧。”
宋晚听:“不是。”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完,又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问了才知道,是在一中,但不是在一个班。
宋志和:“那算是校友。”
宋晚听送钟樾出去,临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
钟樾眉眼淡淡:“是吧。”
那天晚上,宋晚听想了好长时间,想起来在医院那天,好像就是他在骂她傻子。
假期总是短暂的,一晃眼就过去了。
国庆后开学又是照例的考试,老师总得看看学生们假期期间有没有好好学习,是不是把学的知识都忘记了,还给老师了。
经历完两天的考试,陈苒松了口气,过来找宋晚听玩。
陈苒支着下巴,“真是好累啊,感觉每天除了考试就是考试。”
宋晚听手上转了转笔,“熬过这一年就好了。”
陈苒问:“下节课体育课你去不?”
高三时候的体育课都是比较宽松的,学生想去就去,不去的话可以在教室里自习。
至少他们班主任是这样安排的。
宋晚听本来想说不去的,她这几天生理期,不大适合剧烈运动。
但偶然一瞥,透过窗边看到那道熟悉的高瘦身影从楼上下来,蓝白色校服消失在楼梯口。
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喻辞白,问他去不去操场打球。
宋晚听话到嘴边转了转,说:“去。”
来上体育课的同学还不少。
操场上混着好几个不同班级年级的学生。
宋晚听和陈苒象征性地走了几圈,就找了个空旷凉爽的树荫歇下了。
远处的篮球场上有男生在打球,响起一阵阵欢呼。
陈苒扯了扯宋晚听的衣服,“走啊,我们去看打球。”
这正合宋晚听心意,因为她看到那些人之中有喻辞白。
她笑着说:“好啊。”
台阶上坐了不少女生,宋晚听混在她们之中,能够无所无惧地,光明正大地看向喻辞白的方向,因为这些女生大部分都是在看他。
她只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多么平常,不起眼,不容易被发现。
她尽可以掩饰在其中。
球场上的氛围欢腾热闹,十七八岁的少年奔跑跳跃,满是青春躁动的荷尔蒙。
在这样喧嚣沸腾的场子上,另一边的栏杆长椅上,懒散坐着个男生,目光淡淡地看着那边。
同班男生跑过来,“樾哥,哥,你再不去我们班就要输了!理重班那帮人真是太嚣张了!”
“不去。”钟樾现在处于一种颓丧状态,刚被教导主任抓去训了两个小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困倦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