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宴祁
简介:可眼泪就像泄洪一样,怎么也止不住。沈宴祁看着她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抖动不止,他知道她在低声哭泣。他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车内压抑的情绪,令周思远坐立难安,但也无奈,他只是沈三少的秘书,他并不能去安慰或者出谋划策,这是他的职业素养,不多说不多看,闭好嘴。黑暗中光线阴暗不明,他通过后视镜隐约看到沈宴祁喉咙间的哽咽之意。
在去接水的途中,却在走廊楼梯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穿着北川中学制服的少年。
黑色的制服外套,白色衬衣松垮地放在外面,手指间正夹着一根烟,在那里吞云吐雾。
少年侧眸,隔着烟雾,看见她时目光明显顿了一瞬。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阮棠知。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棠知举起手中的水杯,“接水咯。”
少年眯着眼看她,很简单的穿着,黑色长发披肩,未施粉黛的容颜,脸上还带着稚气。
就这一眼让他记了许多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阮棠知垂眸,声音闷闷的:“噢,今天刚转学过来。”
少年重重吸了口烟,笑了一下:“你爸还真是不心疼你,北川中学是什么地方,也敢把你送来。”
羊入狼窝。
阮棠知没有吭声,被他戳破了心事,心里的难堪苦涩全都冒出来。
“沈宴祁,我要告诉老师,你在这里抽烟。”阮棠知对上他一愣的眼睛。
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吸烟。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小姑娘的眼睛里带着促狭地笑意。
“有意思。”
沈宴祁突然把阮棠知拉到楼梯角落的阴影处,手伏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盯着她说:“在北川,老子罩你。”
又举起手中快要燃完的的烟蒂,“这个你帮我保密。”
——
周思远在江边看到了阮棠知的车,便把车停在不远处。
沈宴祁吩咐道:“把车熄火。”
他把车窗降下来,在夜色中看着阮棠知娴熟的吐出一溜烟柱,隔着一片迷蒙,看起来性感又冷漠。
他就像一个偷窥者。
静静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根烟的时间,让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继而涌上来的是六年2190天日复一日的想念、委屈、心酸。
江边吹来湿润的风,涌进车窗,荒芜,冰凉。
打入眼里咸得要流出泪来。
她狠狠地一眨眼,眼泪一刹那翻滚而出,又立即用手背将泪水擦去,嘴里念念有词。
“沈宴祁,你算个什么!”
“阮棠知,你再敢哭,你试试。”
可眼泪就像泄洪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沈宴祁看着她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抖动不止,他知道她在低声哭泣。
他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车内压抑的情绪,令周思远坐立难安,但也无奈,他只是沈三少的秘书,他并不能去安慰或者出谋划策,这是他的职业素养,不多说不多看,闭好嘴。
黑暗中光线阴暗不明,他通过后视镜隐约看到沈宴祁喉咙间的哽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