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眉头一皱,被这个消息刺痛。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没什么不可能的!”傅月霜挺直了腰往外走,不等齐钰开口,“等你养好了伤,我再来找你来我要的东西。”
直到走出了医院门口,傅月霜整个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橣橗㊉㋕
她从未想过第一天便发生那么多事,根本来不及反应。
几天后,
傅月霜祭拜完自己的父母,提着行李,站在齐府客厅等着齐钰。
“夫人,少爷叫你回您以前的房间等他,”小厮恭敬地对着傅月霜说,“他随后就过来。”
“不用了,叫他来这里见我。”傅月霜冷漠地答道。
“少爷说了,他只去那里,如果你不想拿回你想要的,大可以离开。”小厮按照少爷交代好的话重复着。
傅月霜愣了愣,不想为了这件事纠缠,只想早日拿到孩子的骨灰,出国去。
她走进房间,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跟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多少年了,她依旧清晰地记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
当年,自己最悲伤的时光在这里,但最快乐的时光也在这里,
这场婚姻,他满心厌恶,而她却是欢喜非常。
记忆里,婚后有几个月大概是她和齐钰相处得最平淡的时候。
他虽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但也没有为难自己。
可贺蝶一回来,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自己也被打回了原形……
“月霜”
齐钰从傅月霜进屋,就站在后面看了她很久,她瘦了,却也显得成熟了。
傅月霜回过神来,敛了敛悲伤的情绪,再次回到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
“坐。”齐钰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月霜手里的行李箱,不是滋味。
“不用了,”傅月霜淡淡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把我孩子的骨灰给我。”
“不坐下来,怎么谈?”齐钰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傅月霜想起以前的事,心底充满埋怨,无比厌恶地大力推开他的手:“我认为,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齐钰不动声色地将水杯再次递到傅月霜面前,没有说话,眼神里全是执拗。
傅月霜一手紧紧拽着行李,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着她,还是一紧张就喜欢抓紧东西,微微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活着,为什么要不肯回家?”
回家?真可笑。
她的喉头一阵哽咽。
她哪里有家,如果有,又怎么可能过得颠沛流离?如果有,她的孩子,又怎么会还那么来得及看看世界,就死了……
她讥诮地说:“为什么,别说你不知道。”
“月霜,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好不好?”齐钰看着傅月霜对自己本能的抗拒,心有些痛。
“不必了。”傅月霜直接无情地拒绝,“我已经买好了出国的船票。”
她不等齐钰再次开口,接着说:“把孩子的尸体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给呢?”齐钰艰涩的问道,他不敢去看傅月霜冷漠的眼睛,他也不愿意用这种卑鄙的办法去要挟她……
可他不能就这样放她离开,他知道,如果这次她就这样走了,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所以,除了这个办法,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