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职务之便欺压弱小、索要钱财,叶韶瑜还就专治这种人。
“小筝,拿纸笔来。”叶韶瑜吩咐一声,又转过来看着张嬷嬷道:“两日之后,她们就要去给先王爷守陵了,若出了什么差错,你能担待的起么?”
“奴婢……奴婢担待不起。”张嬷嬷整张脸都黑了,却只能强忍着怒意。
待叶韶瑜动笔时,张嬷嬷又忙说了句:“每位夫人的用药支出不得超过二两银子,这是府上定的规矩。”
“知道了。”
这偌大的王府,还真是不把人当人看啊。
叶韶瑜在心里唏嘘一阵,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很快就列完了所需的药材。
姬妾们若是在守陵之前出了差错,张嬷嬷也脱不了干系,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只是想最后再捞一笔钱财罢了。
谁知半路却杀出来个不怕死的叶韶瑜。
张嬷嬷拿了方子,也不敢再怠慢,不久便把药给带回来了。
“叶妹妹,这药真的管用么?”
经过方才的事,这些姬妾们对叶韶瑜的态度大多发生了转变。
毕竟只有叶韶瑜站出来说可以帮她们解毒,她们也只能寄希望在叶韶瑜身上了。
叶韶瑜将药交给丫鬟,肯定道:“我既夸下了海口,就一定能治好你们,不过这里有一味药……对了症是解药,反之就是剧毒,保守起见,我还是给你们每个人都号个脉吧!”
听到这话,上官如月心中一颤。
本来还能偷偷将药倒掉蒙混过去,这下可如何是好?不是直接暴露了么?
“不……不行!我不信你!”
一声尖细的嗓音从人群中炸开,不是上官如月还能是谁。
“我不信你!你明明就是想毒死我们,你这个恶妇!我们如今都中了毒,偏偏你一点没事,这你怎么解释?”
叶韶瑜从容看向她,露出淡笑,“我何苦要害死你们?我若是害死你们,王爷岂不是要拿我问罪?至于这毒究竟是谁下的,总能查出来的,只不过……你们现在没得选择,要么毒入骨髓、暴毙而亡,要么接受我的救治,还有一线生机。”
上官如月死咬着下唇,脸色一片惨白,明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上却凝出了汗珠。
她没想到叶韶瑜一夜过去竟然安然无恙,更没想到叶韶瑜竟然会医术。
“月姐姐,你就信叶妹妹吧!虽然我也怨恨她得了王爷的偏爱,可正因为如此,她根本没必要害我们啊!”
“你闭嘴!你哪里知道这毒妇是什么心思?反正……反正我不吃她给的药!”上官如月仍在嘴硬。
“不吃?你不怕毒入肺腑么?”叶韶瑜双眼轻轻眯着,依旧嘴角带笑。
如今上官如月俨然是一只明明已经落入陷阱,却仍在死命挣扎,企图逃过一劫的猎物。
叶韶瑜的每一句话,都在步步紧逼着上官如月。
“是啊,月姐姐,你就别再赌气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不吃难道要等死么?这个时候还犯什么傻?”
“上官如月,你怕什么?难道你没中毒,怕被药死不成?”
这些声音像是催命咒似的在上官如月耳边荡来荡去,使得她几乎要崩溃了。
而后慌乱之下脱口而出:“我根本就没中毒!那些银霜炭我也没有烧!”
总算是说出来了。
叶韶瑜故作震惊道:“你说什么?你没有中毒?这又和银霜炭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眼看事情暴露,上官如月五官扭曲起来,指着叶韶瑜大叫:“你还装什么?你早就知道银霜炭上被我下了三更草的毒,所以把炭分发给其她人,你真是好手段啊!”
“你下的毒?”叶韶瑜轻挑眉毛,“终于肯承认了?你想害死我,所以在木炭上动手脚,却没想到我把木炭分发了下去,使得整个院子的人都中了毒,而我又恰好知道解毒的法子……”
“是又怎么样?你这灾星,自从进了王府就祸事连连!不仅克死tຊ了老王爷,还蛊惑了小王爷,你该死!该死!”上官如月发疯了似的喊着,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猩红。
又是“灾星”这个字眼,
叶韶瑜攥了攥拳头,却气急反笑,“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一切的祸事皆来自于我?”
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张嬷嬷,上官如月企图用毒害人,按王府的规矩,该如何处置?”叶韶瑜转过身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张嬷嬷低头回道:“轻者杖刑五十,重者杖刑一百。”
杖刑五十,不死也残,杖刑一百,就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恐怕也捱不过去。
这话说得看似委婉,实则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上官如月瘫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变的是看向叶韶瑜的眼神依旧恨意滔天。
其余那些姬妾们,有的不敢相信,有的心生后怕,总之都屏住了呼吸,缄默不语。
她们不是没话可说,而是不敢吭声。
若是得罪了叶韶瑜,那便是上官如月的下场,她们就是再愚钝也清楚这一点。
叶韶瑜之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引导上官如月自己承认罪行,不就是在杀鸡吓猴,以儆效尤么?
良久,才由叶韶瑜打破了沉寂。
“我知你们仇视于我,但有些心思放在心里也就罢了,我这人有恩必报有仇必还,遇事绝不心慈手软,与其日日盘算着怎么加害于我,不如想想怎么改变王爷的心意。”
她声音清冷,语调平稳。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两个丫鬟也想跟着进去,谁知一只脚还没踏入,却突然有一阵强风从里面刮出来,将门给带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叶韶瑜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用手就能关房门了?
然而此时只有叶韶瑜自己知道,这妖风是从哪来的。
“王爷,您大驾光临,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叶韶瑜扯出假笑,无奈看向来人。
而后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那张妖孽的脸清楚暴露在光亮之中。
只见他嘴角弯弯,像是在笑,双眼却死气沉沉的。
叶韶瑜不禁腹诽:靖王府的每一任主子都这么闲的么?老的整日沉迷酒色,小的大白天跑到自己父亲的女人的院子里。
“怎么?不欢迎本王?”轩珩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叶韶瑜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那边半掩着的窗户,表示疑惑。
难道轩珩是翻窗户进来的?他图什么?图刺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