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有些害羞,江沅太直白了,他无数次发出这样的感慨,在外人面前竟也这么说。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睡在一起的。
荣月眼角微抽,表情一言难尽:“他现在是植物人,你竟然也不放过!”
“我爱他,就算是植物人我也爱,以后我们天天躺在一起睡觉。”江沅口出狂言,一直备受瞩目的他们没注意到空气变得安静了。
荣月听她这么说,气得发抖,“要不是他出了事故,你以为会轮得到你?”
“你看看你自己,配得上他吗?”
荣月已经不管不顾了,她和陆离自小青梅竹马,她的心一直扑在陆离的身上。
要不是父母不同意,她早就嫁给他了。
陆离要气死了,他和江沅绝配好吗?!
天仙配!无敌配!
江沅低着头:“嗯,我确实配不上阿离,但是我以后会照顾好他的。”
“我真的很爱他,即使他是植物人,我也爱,我愿意天天和他在一起。”
陆离心说,傻了吧,江沅就是这么爱他。
荣月被惊得后退一步,装深情是吧?
她才不信有人真的不会介意。
她倒是想嫁给陆离,可荣家不同意,荣家还要脸。
她竟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她瞪着眸子:“你这样带着陆离出来,不怕被人看笑话吗?”
“这是我们的婚礼。”江沅回答的很真挚。
怎么会丢人。
荣月的意思不是这个,她是怕陆离受不了这些眼神,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他怎么能忍受被人随意看待。
荣月确实想多了。
陆离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眼神,身居高位他早就习惯了打量。
要是人人在意,他还不得累死。
“荣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真的很爱他,我们同床共枕,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已经领证了,你放心吧,我会永远对他好的。”
荣月听到江沅的话,被里面的信息震惊到。
“什么?”她无措地张大嘴巴,她猛地看向植物人,眼底的意思呼之欲出。
植物人也能那个……?
荣月的思维完全被江沅带着走,全然忘记了一开始想好的台词。
陆离羞耻了起来,要是能动,他的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议论声传来,火辣辣tຊ的目光全都看向他们,比刚才更甚。
江沅的脸皮很厚,可她在心底默默说,对不住啊陆离。
江沅轻轻弯下腰,她的脸贴近陆离,漫不经心道:“他是我的植物人。”
荣月盯着占有欲极强的江沅,她的脚步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她再多的心思都压了下去。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围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她才觉得不安。
她指着江沅,“算你厉害!”
连植物人都不放过。
荣月拨开人群,有人喊她,她理都不理,拔腿就跑。
她怕被她的父母发现她做的好事。
江沅满意地勾起笑,她轻拍一下陆离的脸,当着众人的面,漫不经心道:“就算是植物人也这么招人喜欢啊。”
眼底的神情压迫力十足
陆离:冤枉啊!
陆离有口难言,他和荣月真没什么关系,他恨不得离荣月远远的,每次遇到她都没好事。
上一次见面,还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上,荣月送了他一只马蜂,她还非说是蜜蜂,结果他的眼皮被蛰了。
肿了好久,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扫向人群,所有人一致移开视线。
江沅嘿嘿一笑:“大家好啊。”
“嗯,你好你好。”
“啊哈哈──”
气氛就这么尴尬着,吃瓜人全都找借口离开了。
心底不停却在不停地泛着低估。
了解全面的人很不解,江沅以前不是喜欢李斯远的吗?
离开李斯远好似要死要活一样,现在怎么移情别恋了。
还恋的是一个植物人。
他们的想法变了,不免对陆离抱有同情的心态,一个植物人怎么能违抗江沅,还不是被她为所欲为。
李斯远双眼猩红,执着地望着江沅,刚才的一幕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他不信江沅会喜欢陆离,她才认识陆离几天?
什么同床共枕?什么肌肤之亲?他才不信!
李休德摆弄着茶杯,歪着头:“亲爱的弟弟,你还要看多久?”
李斯远的心咯噔一下,脸被吓得惨白,“大哥,你在胡说什么?”
“你的未婚妻在等你。”李休德指了指不远处,萧韫玉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斯远。
李斯远顺着李休德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萧韫玉。
他薄唇微抿,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萧韫玉很排斥。
“斯远哥哥……”萧韫玉走过来,欲言又止地说,紧接着向李休德打了声招呼:“李大哥。”
李休德轻笑一声,神情的冷漠化开了三分。
萧韫玉看的有些呆滞。
李斯远垂眸,丝毫没注意到萧韫玉的眼神,他轻声说:“快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韫玉想起要紧事,“斯远哥哥,你对姐姐还是放不下吗?”
她没忘记刚才李斯远那个眼神。
李斯远暗自神伤,暗自懊悔的眼神。
李斯远深吸一口气,李休德还在旁边,他下意识反驳,照常说出羞辱的语言,“怎么可能,就她?一个召之即去,会之即来的狗?”
李休德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你说什么?”
李斯远愣了下:“我说……”
“啪──”一声,李休德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
李斯远不可置信地望着李休德,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
萧韫玉吓得尖叫一声,引得人瞩目。
场面寂静无声。
幸好他们站的位置很隐蔽。
不过还是有人关注他们。
“等结束了,向江沅道歉。”李休德慢悠悠说出一句话,不分给他们半个眼神。
手痒痒了,扇人真的很爽。
李休德甩了甩手,离开了这里。
萧韫玉慌忙抱住李斯远,“你有没有事?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斯远推开,气急败坏道:“你别说了!”
他的脸连带着后背都火辣辣的,后背渗出了一记冷汗。
自尊心摇摇欲坠,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又如何?
在李休德面前只能当夹紧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