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颐苏瞧见她眼中满是期待时,想起她中箭,便也不再逗她,遂轻嗯一声。
姜青隐闻声欢喜:“多谢三殿下。”
这信事关她的爹娘,她一定要知道里面的内容。
见卫颐苏盯着那凤盏满脸愁容,姜青隐疑惑,这凤盏有何异样吗?
她之前拿在手中时,除去色泽好看,似是并无不同。
姜青隐刚转身之际,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幼时的画面,记忆中阿娘似是也有过同样的一个盏台。
那个盏台轻轻转动后,阿娘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过。
不过那时太小,她不记得是什么了。
后来她便没怎么见过那个盏台了,不过时间间隔太久,这段记忆异常模糊。
莫非。
姜青隐回头看向卫颐苏和他手中的盏台。
莫非卫颐苏是想要打开这盏台?
姜青隐唇角勾起,真是这样,那她就好回去了。
姜青隐移步至案桌面前,盯着卫颐苏:“若是我帮你把这盏台打开,你能套马车让我回去吗?”
卫颐苏只觉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姜青隐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卫颐苏轻笑一声,他都打不开这盏台,她一个行商的女子能打开?
“你若是打开,除去套马车这个要求,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反悔,得立字据。”
“不需要,本殿下的话比字据管用。”
姜青隐点头:“信你一次。”
说罢只见她将盏台拿起来,转了个身,闭上眼睛,按照模糊的记忆转动这莲花形状的盏台。
转动第一次,没转开,她又按照记忆再转一次。
半刻钟过去,还是没开。
姜青隐蹙眉,是哪里有问题?
见她手拿凤盏踱步,卫颐苏手指轻抚额头冷笑:“看来你得走回去了。”
姜青隐瞥他一眼不予理会,一心扑在凤盏上。
她分明是按着记忆来转的,怎会打不开。
莫非。
姜青隐从袖口中掏出火折子,将凤盏点上火,又闭上双眼重新转了一次。
这一次只听一声机关响动。
凤盏上的火烛自动熄灭,上面的机关齿转动。
从底部掉落一张纸条。
姜青隐刚想弯腰将纸条捡起,就被卫颐苏唤住。
“别动。”
姜青隐愣住,遂将盏台放至纸条旁边,退至一旁。
卫颐苏移步将纸条捡起,深邃的眼眸仿佛渐渐起了一层迷雾。
只见他将纸条捏在手中停顿好一会,似是犹豫不决。
卫颐苏看着这张陈旧的纸条,心中忐忑不安。
那是他母妃最后死的原因。
姜青隐最后只见他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将纸条打开。
又看他盯着那张纸条怔了许久,不知是写了什么,但是她能肯定的是,里面的东西对他应该非常重要。
也不知藏的是什么秘密。
卫颐苏将纸条卷起,又重新放回盏台里。
姜青隐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那道背影似是有些许落寞。
“待会让宏源送你回去。”卫颐苏转身离去。
“好。”
姜青隐应着,她还想问那信什么时候可以给她,想问方才他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但是这话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坐上马车,宏源坐在车前询问:“姜小姐,你怎么会跟我们殿下在一起啊。”
姜青隐回道:“我救了你家殿下,所以就来了。”
“那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那先前的凤盏真是你拿的吗。”
姜青隐无奈一笑:“这都是误会,现在解开了。”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啊。”
“你之前要和离是真的吗。”
......
一路上宏源从天南聊到海北,从皇宫聊到老家特产,姜青隐有些不耐烦,整个人困得不行却还要应付他。
快到午时时,姜青隐才回到姜府,临走前那宏源又询问:“对了,姜小姐,我哥就是给你看病的太医,让我问你那牛奶有什么作用。”
姜青隐一怔,笑道:“牛奶可解乌头的毒。”
“好嘞,那就告辞了。”
说罢,那宏源高兴地驾车离去,但姜青隐只觉身心俱疲,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能说话的人。
回到西苑居时,尾牙与寒露跑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
“我没事,你们呢,没去顾家吧。”
尾牙摇头:“我们差点就要去了,只是被二公子拦了。”
姜青隐闻言心中一喜,阿焰回来了。
“他在哪?”
尾牙与寒露互视一眼低着头一脸为难。
“小姐,二公子回来后,就在他之前住的院子皓天阁。”
见俩人神色不对,姜青隐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跑向皓天阁。
走进皓天阁内,只见丫鬟一个有一个端着血水出来。
姜青隐一怔,抓住丫鬟的胳膊。
“阿焰他怎么了?”
“二公子他.......”
见丫鬟满脸慌张,姜青隐快步走进正屋。
只见屋内丫鬟们不停地换水,三个大夫忙前忙后,而在床榻之上,宋焰胸膛上插着一把利箭。
姜青隐呼吸一滞,胸口好似被钝刀剌过般疼痛。
“呃。”
一声痛苦呻吟传来,宋焰胸膛上的箭慢慢被抽出,血随着箭的拔出喷涌出来。
宋焰疼的额头满是汗珠。
姜青隐慢慢靠近,心中焦躁不安。
但是宋焰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却撇起一抹飘渺的笑意。
“隐儿......”
说罢,只见宋焰整个人晕厥过去。
姜青隐惊乱,忙叫大夫救人。
三个大夫给宋焰包扎后,朝姜青隐行礼回道:“姜小姐,我们三人实属尽力,这箭已拔出,血已止住,但是此箭伤及心脉,若是三日内不醒,怕是......”
姜青隐抓住大夫的手:“你们三个人肯定有办法让他醒来的,你们不是大夫吗,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让他早点醒来。”
大夫见状摇摇头:“姜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这几日你只需好生照料,莫要让他发热。”
说罢三个大夫匆匆离去。
尾牙寒露扶住她,姜青隐瘫坐在椅子上,整理整理思绪,如今她不能自乱阵脚。
这时,门外的两个侍卫进来:“姜小姐,劳烦您多照顾我们大人,我等二人先回去复命,以免海大人产生误解。”
姜青隐点头,又询问:“宋大人是如何受伤的。”
两人互看一眼,一脸为难。
“他是我弟弟,我得知道他是因何受伤。”
其中一个侍卫道:“想必小姐在大人心中地位定然不低,否则大人他也不会一回来就来姜府了,那我二人就斗胆多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