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孕中敏感,意如忽感有一道如毒蛇般冰冷阴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回首望去,后边伺候的六名宫人正低垂头,毫无异样。
“怎么了?”秦垏细心的察觉了她的难安。
意如笑笑:“没事,就是总觉得有人在看我,那种眼神感觉很不舒服。”
秦垏眼神凌厉的向后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无事,有我在。”
宫宴即将接近尾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将御花园团团围住。
一名身披铠甲的老者提剑走上御花园:“陛下,臣虽辞官多年,仍心系天下朝堂,今日大吉节日,宫中宴请群臣,还请陛下莫怪臣不请自来!”
秦垏笑意不达眼底:“虞老乃三朝元老,劳苦功高,今日虞老不过是来参加宫宴,朕又怎忍心责怪于你,来人,赐座!”
“不必!”虞立高举手中长剑,“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正国法!”
“哦?”秦垏缓缓站起身,“虞老有话不妨直言。”
“陛下得位不正,逼死幼帝与先太后夺位,臣今日要诛反贼,为先帝及先太后讨个公道!”
虞立言之凿凿,拔剑指天,寒芒闪过眼前,意如惊骇不已。
秦垏的手掌悄然落在意如肩上,感受到属于他的温度,意如的心定下不少。
“太子,今日的宫宴该你负责,如今出了叛乱,你可有应对之策?”秦垏淡淡望向沈盈。
忽然将他拎出来,沈盈心中猛地一惊。
“父、父皇,儿臣安排了金吾卫负责巡视!”
秦垏笑道:“那他们如何进来的?你且看看你安排的金吾卫此刻在何处?”
沈盈扫视一圈,竟在虞立的身后发现了金吾卫统领的身影!
“如今这般局面,你该如何保护父母与自己?想想皇祖母同你说过的话。”
听着秦垏低沉的嗓音,沈盈的心莫名定了定。
“陛下不是反贼!”稚嫩的嗓音格外坚定,“我便是幼帝沈瀛!倘若他要杀我篡位,便不会再将我接入宫中册立太子!”
随着沈盈自己揭下人皮面具,满堂哗然!
虞立瞳孔一震:“幼帝早已死了,这,这不可能!”
“朝堂中有居心叵测之人,对我与母亲虎视眈眈,陛下暂代皇位,将我以亲子名义接回宫中册立太子亲自教养,实为用心良苦!”
“陛下的皇位,是我母亲写下亲笔诏书禅让的!传国玉玺、虎符及国库钥匙,也是我母亲安排亲信夙夜转交于陛下!”
“虞老虽已辞官,却仍心系朝堂与正统,一心为我与母后讨还公道,我心中倍感欣慰,如今真相大白,还请虞老带兵原路返回,莫要好心办坏事,担了谋逆的罪名!”
就在虞立踟蹰不定之际,宫女队列中猛然蹿出一道身影。
“父亲,此事有诈!秦垏不可能让先帝之子即位的,沈瀛就是魏戚许与他苟且所生!此二人混淆正统血脉,有愧于先帝,其罪当诛!”
见虞立还在犹豫,虞音低声道:“父亲,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