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明疏就撩开幔帐,静静地看着躺在榻上的萧策安安。
这个声音?萧策安安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带着一丝期许,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明疏却根本没有看到男人的眼神,动作娴熟地执起他的手腕,安静地把起脉来。
眉眼低垂的模样,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只是戴着蓝色面纱,他不是特别敢肯定。
把脉的时间很短,明疏放下萧策安安的手腕时,平静地开口:“陛下是中毒了,此毒——”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萧策安安虚弱的声音蓦然响起,划破殿内的安静,清晰地传进明疏的耳朵里。
明疏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淡淡的把话说完:“这毒我能解。”
“毒?”一旁的安公公在听到明疏的话后,满脸的不敢置信:“姑娘,你是说陛下是中毒了?”
“陛下自己应该清楚。”
萧策安安的确清楚,可他却毫不在乎,这毒是温洛缈下的。
那日,他一不小心走到了长春宫,想着关了三年,温洛缈应该是醒悟了,所以他就动了恻隐之心,只是没想到……
不过萧策安安并没有惩罚温洛渺,因为如今的温洛渺已经疯癫了,所以也就没有了惩罚的必要,也算是给自己积德吧,毕竟之前杀了那么多人,想到这,他苦涩地笑了笑。
“毒能解,那心病可有办法解?”
萧策安安喃喃地问着,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这个身体早就是外强中干,一个躯壳罢了!
闻言,明疏收着医箱的手顿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我能解陛下的毒,但陛下的心病还需自治。”
明疏回答得滴水不漏,声音很像,但是语气一点都不像。
“自治?”萧策安安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笑又开始咳嗽起来。
他看着白衣女子清冷的背影,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她根本不是明疏!
“我会给陛下配好解此毒的药,药熬好后再给陛下送过来!”
说罢,明疏转身就走,一眼也没有回头。
走出养心殿的明疏,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双肩垂落了下来。
本来都做好了此生再也不见的打算,可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还会从百姓的口中听到关于萧策安安的一些事迹,冥冥当中好像有牵引一般,让她知道了萧策安安生病的事。
这三年来,明疏去了很多地方,也跟着老伯学了一门好医术。
所以,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做不到熟视无睹,于是揭了皇榜,小心翼翼地来到皇宫给萧策安安治疗。
她想,只要自己治好了萧策安安的毒,就会抽身离开,不会有一丝留恋!
只是刚刚再次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心底还是会感觉到疼,她一着急,就忘记压着自己的声音说了那句话。
而萧策安安差点就认出了她,幸好她后来又压了自己的声音,这才没有露陷。
明疏正想着,没有看路。
所以就撞到了一个黑影身上,她揉着发痛的额头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却在抬眸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