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短促的哨音响彻黄埔军校内外,随着军士吹响哨子,军校内部的学员兵们纷纷从床上爬起来。
天还未亮,灰白色的天穹底下是一个个站得笔直的军士,他们目光如刀,审视着匆匆而来,在路上还在扣上衣服纽扣学员兵。
“天都还没亮,就开始集合了?”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以前当兵的部队,就算是训练的时候,迟到早退也寻常的很。这里好像真不一样。”
“是不一样,咱们的校长是哈佛的高材生。”
“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士冷不丁的挡在说话人的面前,大声道:“黄埔军校校规规定,哨声响起即为战斗状态,所有人都要令行禁止,不可交头接耳。”
“是!”
被拦住的几个学员兵立马站直敬礼,这才前往队列当中。
“这些人,倒是听话。”
卢浩在校场一角上面看向自己的学生,见他们有了一丝军人的样子,不禁一笑。
“校长,被拦住的三个人分别是关林征,胡莲,王文颜。”
卢浩点了点头,这些人的名字,他十分熟悉,相貌现在也清清楚楚。
入学的时候,他特意下令给学生们一人拍摄一张照片留存。
有照片名字作为对照,他很轻松便将黄埔一期当中未来城就不可限量的年轻人圈定。
说实话,一共655名学院的黄埔一期,人才远远比后世留下来的名单更多。
许多高等院校毕业的学生,后世寂寂无名的唯一理由要么是他们改名字了,要么就是他们死于自己的理想当中。
在一次次的战斗当中牺牲,并未活到功成名就的时候。
别的不说,一期当中的胡总楠,此人的本事稀疏平常,但就是靠着常凯申的信任,一步步爬到了同盟会的顶层。
而真正有才干的人,会因为不是奉化人,不是黄埔出身,被常凯申排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对常凯申这种人而言,有能力的人,远远没有忠心的人重要。
他压不住那些骄兵悍将,军阀,便索性千方百计的打压他们,消除异己的同时,也将真真的人才拱手相让,用的都是庸才。
无论是关林征,还是王文彦,胡莲,都是猛将,在抗战打过不少会战,战绩都算不错。
只可惜,他们跟错了人。
面对小鬼子的进攻,前线的士兵考虑的是战争胜利,自己的生死。
而将军们考虑的是政治,自己打输了不要紧,但要是损失过多,自己立马会被缩编,打压。
只要不是常凯申的嫡系,就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反倒是同样是一期生的飞将军孙元凉此人一生未尝胜绩,都是敌军未至,转进如风。
这样的人,却因为是常凯申的嫡系,就被重用,打了败仗也不会被追究。
其人最出色的一场战绩便是在淞沪会战以四百人守护四行仓库后,远遁千里。
许多人因为此战将其当做是英雄,更是扯淡。
且不说四行仓库因为地处要冲,小鬼子重视,但又不敢大规模进攻,双方的伤亡直到四行仓库的守军向英格兰人投降为止,都不到二十人。
而作为这一支孤军师长的孙元凉在他们投降的时候,已经到了陪都。
“加个重点关注的名单。”
卢浩把孙元凉等人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面,这些人现在还不是后世的模样,需要加大操练力度,为他们树立新的到的标杆。
对抗战表现不利的人,他都格外关照。
毕竟这些人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只不过他们做的事情让自己不忿。
“走吧,开始了!该改造这些家伙了!”
...
卢浩大步走到讲台之上,审视着自己的学生们。
“报告!黄埔军校一期学生,应到655人,实到655人。”
“好!”
卢浩头一次露出笑容,真心实意的鼓掌:“你们很好,很不错。”
“若是军阀的军队,哪怕是炮弹落在他们的脑袋上面,他们都没办法在这个时辰从床上爬起来。”
“一旦北伐,以汝等之年轻,热血,足以汇成钢铁洪流,摧毁一切来犯之敌!”
“我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废话,便长话短说。我黄埔军校科目有工兵,步兵,炮兵,海军,参谋,以及机械等科目。”
“除了各自科目之外,佼佼者可以尽快学完本专业的科目后,学习其他专业的科目。”
“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给大家打好基础,随后开始综合训练,让大家各司其职,把课本上的东西,变成本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思想教育!不能因为可能的死亡,升官,便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是是什么。”
“死亡是另外一种斗争,而升官是赋予了我们更大的责任,我们需要对我们的袍泽弟兄负责,将他们从战场上带回家。”
“解散!”
他侃侃而谈,忽的发现自己是另外一个常凯申。
只不过,自己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需要什么。
而不是像常凯申一样,将整个国家的前途葬送掉。
“一队向右看齐!”
“二队......”
卢浩没理会解散的学生,而是拉住旁边的廖仲凯:“廖先生,我要的坦克究竟什么时候送来?”
“学生们的学习热情高涨,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将学习更加高深的科目,以及轮换学习。”
卢浩一脸认真,对这些学生来说,任何科目都不难,真正的麻烦合作。
无论是堑壕,还是步炮协同,自己都能搞定。
但坦克这个东西,自己总不能用汽车当成坦克吧?
蒙上被子当坦克,也匮乏火力,无法长久使用。
“这个,我们正在想办法。”
党代表廖仲凯没想到自己会被卢浩拦下来要东西,一时间,他哭笑不得,不得不应对。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调集了一批武器装备,今天下午就能送到黄埔。你需要的其他物资,我也在想办法。”
“卢浩,黄埔是我们的希望,花费再大,我们也会坚持下去的。”
“行,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