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玉酌
简介:他五官生得还算周正,然而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脸上透出一股虚色,他一摔碗,壮胆似的吼了一声,“走!”包间外陡然响起的声潮让人实在难以忽略,简玉酌眯起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行人正朝包间靠近。容墨竹的脸白了白,简玉酌喝醉了,他可没有,那些人眼中明晃晃的恶意即便是隔着一堵墙都能感觉出来。“……走。”容墨竹急匆匆的起身,想拽简玉酌的胳膊,但没拽动。“来不及了。”简玉酌起身拉开窗,冷风灌了进来,迷
“你……”容墨竹方寸大乱,讲话也磕磕巴巴起来,“我、我太饿了,所以这样子……”
简玉酌进门就脱去了大氅,露出内里桃色的绸缎。他撑着下巴,脸上浮起粉红的醉意,不过眼眸里始终是含着笑的,“没吃饱?”
那笑容看起来实在太温柔了,容墨竹莫名紧张得手心汗湿,胡乱的点头。
简玉酌浑然不知。
他已经有些醉了。
眼前的世界有些晃,他捏了捏鼻梁,让小二上两筒饭,自己则坐着慢慢醒酒。
太久没喝,没想到三碗就差点把他喝倒。
没怎么垫过食物的胃里后知后觉的产生灼烧感,他慢吞吞的吃了点花生米,想让酒劲下去一点。
“唔……太晕了。”
青年无力的抚额,眼尾潮红一片,白瓷般的肌肤似裹了一层粉的蜜,看得人心猿意马。
这间客栈的包间虽是单独一间,但没有门,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坐在外头的叶青烈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一幕,手中的酒碗一下没端稳,酒水撒出大半,目光跟吸盘似的黏着在简玉酌身上,挪不开了。
凑齐这桌的目的本就是来巴结他,看到他眼神不对,都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很快就有人起哄道:“叶三少,那美人看起来没人陪,过去给他解解闷吧!”
“看样子喝醉了,咱们几个过去看看?”
“……”
大家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叶青烈也禁不住跟着情绪高涨。
他五官生得还算周正,然而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脸上透出一股虚色,他一摔碗,壮胆似的吼了一声,“走!”
包间外陡然响起的声潮让人实在难以忽略,简玉酌眯起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行人正朝包间靠近。
容墨竹的脸白了白,简玉酌喝醉了,他可没有,那些人眼中明晃晃的恶意即便是隔着一堵墙都能感觉出来。
“……走。”容墨竹急匆匆的起身,想拽简玉酌的胳膊,但没拽动。
“来不及了。”简玉酌起身拉开窗,冷风灌了进来,迷糊的酒意也散了三分。
与此同时,为首的男子已经跨步迈了进来。
男子眼下一片乌青,甚至印堂还有些不明显的发黑,脚步虚浮,周正的五官却被挤出猥琐的笑容,让人看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简玉酌凭窗而立,十二月的寒风将他酡红的脸一点点染上雪色,他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微笑,说:“几位这是做什么?”
叶青烈舔舔唇,如果说他刚才对这个青年只有三分兴趣,那现在就已经化成了十分。
多情眸最忌无情眼,青年分明眼尾吊梢,眼睛里却仿佛封着十尺寒冰,让人恨不得把他摁在身下使劲折磨,看他还能不能保持这份高贵自矜。
叶青烈从生下来起就从来是想要什么有什么,他胯下已然挺立,把简玉酌都看愣了,对上简玉酌微讶的脸,他心中快意不止,“呵呵,小美人,好好的,怎么一个人喝酒?那多没意思,跟爷拼个桌吧。爷买账。”
简玉酌的目光在叶青烈的脸和跨上来回逡巡,讥嘲一笑,没来得及出口讽刺,一直被护在身旁的容墨竹突然挡在他面前。
“不用!他……有我。”
小少年的五官尚未长开,但此刻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模样,意外让人感到安心。
简玉酌心下微热,多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对头就发出了荒唐的哈哈笑声。
“哪来的毛头小子,滚一边去!毛都没长齐,还敢跟我抢人?”叶青烈淫 邪的目光把容墨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过身子骨看起来不错,回头给你也寻个少爷。”
他左手边的尖嘴跟班附和笑道:“三少,萧家那位不就喜欢这款吗?今儿晚上您享用美人,弟兄几个就把这小的打包送那位府上去。”
叶青烈笑得愈发猥琐,耸拉的眼皮下射出精光,他死死盯着简玉酌,轻佻道:“走吧?美人儿。”
“找死。”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连简玉酌都没想到的。
淡淡的紫气从容墨竹的身上钻了出来,容墨竹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掌心朝下,一把紫色的剑气凝了出来,剑锋尖利。
包间内无风自起,诡异的风吹得所有人禁不住眯起眼睛。叶青烈脸色骤变,咒骂一句:“他是魔!”
其余十几人当即拔剑对着二人,把叶青烈护在身后,客栈里也乱成一片,所有客人逃的逃、跑的跑,嘴里都高声尖叫着“救命啊!城里有魔修混进来了!”。
“容墨竹!”简玉酌的酒完全醒了。
他的背上爬满了冷汗,现在的容墨竹完全不一样了,对上新事物会产生的懵懂眼神已经完全被杀气取代,明明个头还没他肩膀高,却让他产生一种随时会被撕裂的不详感。
简玉酌直到现在才清晰的认识到,容墨竹为什么能被狐阿三任命为侍卫长。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青烈还在壮胆似的恐吓。
客栈里的人全都跑光了,而包间里的人却跑不出去。
因为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离开的路。
简玉酌强作镇定的上前一步,“容墨竹,你冷静一点……”
“退下。”
容墨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简玉酌不得不顿住了脚步,他眉头紧蹙,轻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那丝迷茫就被清醒替代,他语气笃定的说:“要保护的人。”
说完,简玉酌来不及感动,就看见容墨竹挥剑朝那群人杀了过去!
[宿主,气运之子失控了,快去阻止他!]
简玉酌心中骂娘,忍住爆粗的冲动,低声呵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他不认识我了?”
情况紧急,机械音的语速也快了许多,[这几日,气运之子都没有动用魔修心法,所以理智尚存。刚刚他动了杀心,此刻唯有鲜血才能冷静……总之,如果不赶紧阻止,这些人全都会死!]
全都……会死。
简玉酌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他从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故意打人都会犯法,更何况杀人?
到了这个世界,生死却仿佛孩儿玩乐,动辄死个一二人,更有甚者,整个城的命都在弹指之间。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命到底算什么?
叶青烈和他的狗腿子们还在一边防御、一边放狠话,“我们可是叶家人,你今天对我们下手,明天叶家就来灭你的门!”
“卑劣魔类,趁我等不备痛下杀手,接招!”
屋内刀光剑影,打斗的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肉眼能够辨出的。
简玉酌看不明白,但隐约能知道容墨竹占了上风,十几个人把各类法器、符纸都祭了出来,可还是无可奈何。
该怎么办?
他拧眉深思,倏地,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谁!?
简玉酌反应迅速的偏头看开着的窗,容墨竹布下结界以后,内部和外界完全隔开。按理外头的风吹不进来,可现在,简玉酌鬓角垂下的长发被风吹动了。
他抽出一把匕首靠近窗台,正对上两个熟悉的人影……
“阿雉,秦弦?”简玉酌愕然。
“长话短说,中间什么情况?”秦弦皱眉,语气低沉。
简玉酌沉默片刻,无奈的笑了,“你知道了吧。我弟弟是魔修。”
之前拒绝秦弦和阿雉的请求,除了不想把北境的麻烦带给他们以外,更是不想暴露容墨竹的身份。
然而现在一切都瞒不住了。
屋内的惨叫声越来越大,简玉酌深知拖不得了,沉声道:“你帮忙控住我弟弟,我答应帮你们找九莲花心。”
“成交。”
秦弦就等着一句了,他吩咐阿雉站在外面,自己则毫不犹豫的翻窗跳了进来。
宏大的灵力从秦弦身上喷涌而出,打斗中的容墨竹眯起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随手把拼命想阴他的小喽啰们一掌挥开。
“终于来了个能打的。”
容墨竹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弦,秦弦也沉下脸,抬手凝起一抹剑气,化形为剑。
“哥,别下手太重!”
阿雉趴在窗台上,操心的叮嘱。
简玉酌偏头看了他一眼,阿雉便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说:“别觉得我狂,你弟弟是打不过我哥哥的。”
简玉酌皱皱眉,没说话,转头看向容墨竹。
容墨竹打不过秦弦,自是情理之中。容墨竹再怎么心狠手辣、阅敌无数,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儿,修为甚至没上金丹期。
叶青烈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除了修为没容墨竹高以外,还因为他们从未打过实战、只会欺弱霸凌,跟拥有大乘期水准的秦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简玉酌担心的是,容墨竹恢复不了清醒。
系统方才说了,容墨竹要想清醒,必须见血。
伤不了秦弦,总得有一个人受伤……
简玉酌轻轻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羽扇,浓而稠密,“九莲花心在市面上找不到。你们要想拿到九莲花心,只能趁着山上长出的新株还没发现,就先行动手。”
阿雉的思绪还停留在打斗中,片刻才反应过来,懵懂的点点头,天真道:“别着急,先等你弟弟清醒过来呗。”
简玉酌笑了笑,淡淡的道:“嗯。所以在此之前,我们的安全要靠你们了。”
“……啊?”
阿雉终于慌了,嘴边的“你想干嘛?”没等得及说出口,就见原本静站在窗边和他闲谈的青年眼神坚毅的飞向缠斗在一起的二人。
秦弦余光瞥到一抹黑影,当机立断的躲开。而本应该和他对上的紫色剑气,按照原本的轨迹,把黑影狠狠贯穿……
噗嗤!
血,粘腻的,鲜红的,滚烫的,血。
更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从破开的胸腹中失控的淌出,起先是哗啦啦的,而后被布料吸干,又因为吸的太饱而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被贯穿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简玉酌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暗灰,世界开始旋转,他清醒的知道,此刻他正在以一种悲壮的姿势朝后仰去,不久会后脑勺着地,彻底没了知觉。
不过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容墨竹抱住了他,少年人即便被魔修心法所控,身上的温度仍旧是热忱的。
脖间落下几颗滚烫的液体,简玉酌不知道那是不是眼泪,他的五感在渐渐脱离,最后的意识里,他努力抬手摸了摸容墨竹的头。
“别哭。”
他终于还清了。
【作者有话说】: 为了更好的阅读体验感,明天就要上架啦,感谢追到这里的宝子们。
我算了一下,一章大概十个币左右,也就是说看完一整本大概也不到十块钱,而且最少也要三个月完结,一个月大概也就是三块多,应该……不是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