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洲没有再回来。
陆知意将所有的礼物都给了孩子们,而后给他发去短信:“这周六民政局门口见。”
那边第一次有了回复:“好。”
周六转眼就到了。
陆知意坐车回林城。
到了地方后,她先去见了父亲。
老宅里,陆父佝偻着背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整理家务。
陆知意看到他,眼尾发红:“爸。”
陆父愣了一下,而后转头:“意意,你回来了?”
陆知意喉咙一哽:“我回来离婚,明天就回平县。”
陆父一下说不出话。
陆知意眸色暗淡,“对不起,女儿给您丢脸了。”
霍西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直不愿意离婚。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懂,有些东西得不到还不如不要。
只是她一想到曾经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母亲独自一人离开,却出了车祸。
自此以后,父亲每次都会自责,说不该提离婚。
等了很久,陆知意本以为父亲会骂自己,然而他却轻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需要给爸爸道歉,爸爸劝你结婚,不是为了让你尝人间苦,而是想让你体验下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觉得不幸福,那就跟随你自己的心做选择。”
这一刻,陆知意心中的郁结仿佛解开了。
“爸,谢谢您。”
……
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
陆知意远远就看到了霍西洲修长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她走过去,将离婚协议,递到了霍西洲的面前。
霍西洲看着忽然签字的协议,有些恍惚。
“走吧。”陆知意先一步走进民政局。
之后,半个小时不到,两本离婚证便拿到了手中。
陆知意拿着离婚证,走到外面,只觉恍如隔世。
霍西洲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想起了上次她说的愿望瓶。
“你的愿望是什么?”
陆知意听到这个问题,转身看向霍西洲俊朗的一张脸,声音发涩:“我的愿望永远都实现不了。”
说话间,一阵灼热涌出,鲜血从她鼻间落下。
陆知意见状,一边找纸巾去擦,一边解释:“上火了。”
霍西洲暗了暗神色,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
陆知意看着面前精致的手帕,第一次发现其实他也有柔情的一面,只是那是在离婚后。
她没有接,而是说。
“曾经,你和苏芸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今我成全了你们,可你和她还欠我一句道歉。”
霍西洲收回手帕,沉声道:“对不起。”
陆知意仰头看着他:“带我去见苏芸,有始有终。”
“好。”
上车后。
陆知意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就如同自己的婚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达到苏芸住的地方。
两人刚要进去,忽然里面传来苏芸哭泣的声音。
“群义,看在我们结婚五年的感情上,你不要去找西洲好不好?”
紧接着戚群义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们根本没有感情,你明知道我爱的一直是陆知意,当初要不是你使手段爬上我的床,我根本不会娶你!这些年我也没碰过你,因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睡了多少个老男人。”
霍西洲的脚步一下僵在了门口,他深邃的眼底看不清任何神色。
“嘭!”
屋内这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苏芸声音凄厉,破罐破摔:“要不是因为你心里都是陆知意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背叛你?我根本就不爱霍西洲,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戚群义,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你要是敢告诉霍西洲真相,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戚群义不由皱眉:“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坏陆知意的婚姻?”
苏芸忽然笑了:“因为陆知意生下来就过的比我好,我就是想看她伤心看她难受,抢走她所有的东西,谁让你心里永远都只有她!”
“所以你就告诉霍西洲,陆知意根本不爱他,诬陷陆知意私生活混乱,私下一直和我在一起?还告诉霍西洲的母亲,她不能生育?”戚群义声音越发的冷。
苏芸厉声回:“是,我还把我和其他男人拍的照片合成到她头上送给霍西洲,让他亲自拿过去恶心陆知意,可这是我的错吗?不也是霍西洲发贱非要扒着我吗!”
她话音刚落,房门咿呀响起。
霍西洲推开大门,和陆知意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