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满月
简介:“姐,你咋伤成这样了?”王金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额头破了还在流血,她翻着白眼就往旁边倒,“我,我晕血……快,抓住那个贼……”现在钢厂的职工全在上班,厂区里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天气也热,都在家歇着。能扛得动一百斤米五十斤面的人,屈指可数。王玉田带着人访了一圈,一脸见鬼似的回来的。“有人说,好像看到魏定邦了……”“天杀的,肯定是他逃出来了,来我家偷了东西还打伤了我
她这么一用力,额头上的口子又绽开了,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糊了她一脸。
王玉田带着保卫科的人过来时,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是血的王金花,他当下就被吓了一跳。
“姐,你咋伤成这样了?”
王金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额头破了还在流血,她翻着白眼就往旁边倒,“我,我晕血……快,抓住那个贼……”
现在钢厂的职工全在上班,厂区里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天气也热,都在家歇着。
能扛得动一百斤米五十斤面的人,屈指可数。
王玉田带着人访了一圈,一脸见鬼似的回来的。
“有人说,好像看到魏定邦了……”
“天杀的,肯定是他逃出来了,来我家偷了东西还打伤了我!
玉田,赶紧去报公安,让他罪上加罪,判死他!”王金花躺在床上,用一块布按着伤口,哼哼唧唧地道。
王玉田带了个人去了公安所报案。
接待的公安一听是入室抢劫伤人案,立马又喊了个同事过来,“今天咱们这片儿怎么回事啊,一会儿持械伤人,一会儿又入室抢劫。”
王玉田把王金花的猜测说了,“受害人说看到那犯人的脸了,就是咱们钢厂陆大山的老女婿魏定邦。”
听了这话,两个公安都愣住了,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还关在我们审讯室里呢。”
王玉田想了想,试探地问:“会不会,人逃出去了,再次作案了呢?”
“受害人真的看到他的脸了?”
“厂里真的有人看到魏定邦回家了?”
两个公安异口同声地问王玉田。
王玉田硬着头皮点头,“确实看到了。”
两个公安看他这么斩钉截铁的,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
“那我们去看一眼审讯室?”
“那就看看。”
两人去老杨那边申请拿钥匙。
老杨听到有人又来报案说魏定邦入室抢劫了,立马把手里刚新鲜出炉的伤情鉴定报告重重一拍,冷哼道:“这真是拿着人民公安不当人啊!走,我也去看看!”
拿上了伤情鉴定报告,老杨又往搪瓷盅里灌了一盅开水,大踏步地往审讯室而去。
王玉田带了两个保卫科的人,探头探脑地要跟。
老杨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钥匙慢慢插进锁孔,走在最前头那名公安使劲扭了扭,两圈半之后,门啪嗒一声开了。
三名公安走了进去。
王玉田没听到声,视线也被公安阻隔,就扒在门口踮起脚朝里看。
正好看到魏定邦睡眼惺忪地坐椅子上立了起来,一边打呵欠,一边跟公安打招呼:“你们仨又来了?这次真查清楚了没?”
王玉田瞪大了眼睛,指着魏定邦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定邦瞟了他一眼,反问他:“我不在这儿,我该在哪儿?”
“不可能啊,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你了啊。”王玉田不住摇头。
“还一群人说我拿枪杀人了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冤枉好人来着?咋,这次又打算说我干啥了?抢劫?打人?”魏定邦嘲讽道。
“闲杂人等,走远一点,我们要开始审讯了。”老杨让人把王玉田带走。
等人走了之后,老杨一边翻看伤情鉴定,一边组织着语言。
“魏定邦同志,麻烦你再把昨天的事详细叙述一遍。”
“我带我媳妇回门,在丈人家吃了一顿刀削面,媳妇回厂里对了下产能数据,我听到人家说厂办区有男人压男人,怕那些污糟事脏了我媳妇儿眼睛,就跑着去把我抱回来了,然后……睡了我媳妇儿。”魏定邦语速飞快,跟连珠炮似的。
“你没带枪回钢厂?也没开枪?没打伤杨和平?那为啥大家都说是你干的呢?”
魏定邦两手一摊,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疯了?刚刚你也看到了,还红口白牙的说我逃出去又干了一票呢。”
“那你和钢厂的人有过节么?”
“没有啊,我这人,一向与人为善,在乡下老老实实的务农,以前根本都没来过钢厂。”魏定邦道。
“那为什么人家谁也不针对,就针对你呢?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好好的带媳妇回门,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了,你还让我来仔细想想。
你应该去问那些冤枉我的人,只有他们才清楚,我到底有多冤枉。”魏定邦有些耐烦了,突地,他一拍脑门,“是不是……是不是他们以为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合起伙来整我?”
“什么秘密?”老杨问。
“就是,他们在厂办区,嗯,我带我媳妇儿走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声音。
听说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好像还是代厂长家的儿子。
那些指证我的人,当时全在厂办区。”魏定邦道。
两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老杨突然就起身跑了。
那两个公安,也一个捂嘴,一个打yue.
昨天晚上有人来举报,说有俩个男人在街边干坏事,去抓人的就是老杨和两个公安。
两个大男人在大路边上……
那龌龊的一幕简直是他们办案生涯中最浓墨重彩也最挑战三观的一幕。
审讯中断了。
魏定邦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公安明“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个公安不说话。
魏定邦挑了挑眉。
嘿,肯定是杨诚意和小平头昨天晚上被他扔街边上又恶心到了一票人。
王金花不是要用悠悠众口么,她堵得了钢厂那群人的嘴,可堵不了外头人的嘴。
再说,她现在没钱了。
一个小时后,老杨回来了,脸上还有水渍,明显是用冷水洗了把脸。
“不好意思,魏定邦同志,这事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先给你道个歉。“老杨冲着魏定邦鞠了个躬。
“伤情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杨和平同志身上的伤是自制鸟铳枪造成的,那些先头说看到你开枪打伤人的证人们也改了口,说是只听到了枪声,正好你那个时候举着玩具枪,大家都以为这枪就是你开的。
刚刚我出去后,立马带人去钢厂重新进行了搜索,扩大的搜索范围,把整个家属楼都搜了一遍,从杨坚强家里搜出了一把鸟铳,初步比对,正是打伤杨和平的那一把。
我们立马把杨坚强抓了回来,据他所说,是杨和平偷偷拿了鸟铳躲在厂办区后头玩,自己把自己打伤了。
他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想要把事赖到你头上,想趁机要点钱。
你这边的嫌疑至此就完全解除了,可以随时回家了。”
“耽误我一天时间,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抓走,我的声誉也受损了,必须得给我相应的补偿。
冤枉我的人,也得给我补偿,不然就让他们以诬蔑罪入刑。”魏定邦不急着走了,坐得稳稳当当的。
“最先来报案说你持枪杀人的人叫李芬,你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