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依依
简介:温柔的女声低沉又知性,带着淡淡的哀伤,在寂静的深夜走廊里若隐若无地回响着。夏依依知道这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怎么回事?谁在放歌?”连家良地声音里满是怒气,他披衣起床,猛地打开房门。女人的歌声进入了高潮部分,音量也从若有若无变成了清晰可闻,最后整栋楼都被包裹其中。“EverySha-la-la-la,EveryWo-o-wo-o,Stillshines.......“孙小姐都走了出来,眼中满是疑惑,
刚走了两步,一个人突然从背后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温热的气息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他的心里一惊,抬起肘子就是个对撞,那人发出一声惊叫,跌坐在沙发上。魏勇这才看清了她的模样,是穿着一身丝质睡袍,披着粉色水貂外套的连家琪。
“怎么是你?”
连家琪没有回答,她半躺在沙发上,脸上因为疼痛而略带扭曲,但眼中居然满是邪魅的笑意。
“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还有事要办!”魏勇说的是实话,抓到了袭击夏依依的人,他必须马上向连家良汇报。
“那个你抓到的人吗?是谁?”她把魏勇拉到自己身边,身体贴着他。魏勇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就是袭击夏依依的人,星城电子厂之前的副厂长王亚强。”魏勇知道他们兄妹之间没有秘密,所以对她知无不言。
“这样啊,他可以等,但我不行。”连家琪说着,脱掉了身上的裙子。魏勇环顾四周,这里虽然是地下室,但层高足有三米,透过整面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庭院的景致,是一个半开放的空间。
“你就不怕别人看到?”魏勇说着,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你知道的。我就喜欢被看着......”连家琪在他耳边轻笑着。
夏依依和连家良在外面逛到10点才回来,到家后简单梳洗后就上床睡觉了。睡到半夜,他们被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吵醒。
“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
温柔的女声低沉又知性,带着淡淡的哀伤,在寂静的深夜走廊里若隐若无地回响着。夏依依知道这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
'怎么回事?谁在放歌?”连家良地声音里满是怒气,他披衣起床,猛地打开房门。
女人的歌声进入了高潮部分,音量也从若有若无变成了清晰可闻,最后整栋楼都被包裹其中。
“Every Sha-la-la-la,Every Wo-o-wo-o,Still shines.......“
孙小姐都走了出来,眼中满是疑惑,
“声音好像是轻松阁那传来的。”夏依依说。
轻松阁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夹层连廊内,这里空间非常大,平就是设计成可以娱乐放松的地方,按照功能用屏风划分出数个空间。有酒吧,茶室、私人放映室,音乐书吧。
歌声来自音乐书吧,花梨木的架子上,那台复古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缓缓转动,既安静又诡异。连家良上前两步关上留声机,一双眼睛四处扫射。
“这是谁干的?”
这时,涂惠珍已经闻讯赶来了,她走到留声机前,低头看了一眼黑胶唱片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我姐以前最爱的唱片,我收得好好的,一直放在她卧室里,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夏依依冷着脸不说话,连家良对涂惠珍怒目而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冰冷的嘲讽。
“你的意思是,唱片自己长了脚跑了过来?”
涂惠珍没有接话,她低着头,手放在睡衣的口袋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房间一片静默,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恐惧的尖叫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传来另一个女人的歇斯底里的狂笑,还伴随着怪异的音效和音乐。
夏依依脸色煞白,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连家良的胳膊。
“别怕,是电影!”连家良一边柔声安慰着她,一边拉着她的手朝私人影院的方向走去。
墙上,私人影院的幕布上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一个满脸血污的女人被镶嵌在砖墙里,头发如同树根一般在整面墙上四处蔓延,她的脸一半是骷髅一半却美艳至极,她的对面,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缩在墙角,满脸惊恐地看着墙里的女人,抽泣着,苦苦哀求着。
“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杀我。”
墙里的女人发出一阵狞笑,笑声中,她的头发肆意生长,毒蛇一般缠上了年轻女子,每一根发丝都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然后开始在她的皮肤之下蔓延...........
在寒冷的初春的深夜,留声机自己播放歌曲,私人影院自己播放恐怖电影,胆子再大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忍不住汗毛倒立。偏就在这个时候,涂惠珍突然颤巍巍指着正在播放的电影。
“这是十年前的电影,是我姐下载的............”
夏依依打了个冷战,连家良狠狠地瞪了涂惠珍一眼。
“闭嘴!马上把电影关掉!“
涂惠珍有些慌张地摸索着,但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女鬼那可怕的笑声依然四处回荡,连家良再也忍耐不住,他冲到电源插座前,一把拔掉了插座。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恐怖的场景全部消失。
夏依依这才恢复了镇定,她此时已经卸了妆,一张脸比白天tຊ更显得清丽动人,那双林中惊鹿般的眼睛盯着涂惠珍,嘴唇颤动着。
“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亡魂索命。”涂惠珍瞟了一眼连家良,轻轻地说出了电影的名字。
噗通,夏依依身体一软,晕倒在沙发上。
凌晨5点,涂惠珍披着羊绒披肩,手捧着一杯咖啡站在前庭连廊的寒风中。作为管家,十多年来她一直保持着早上5点准时起床的习惯,指挥厨房准备早点,监督清洁工打扫庭院,清点每日库存,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等等等。
她刚刚去了厨房,吩咐珍姐炖参汤给夏依依,又和方诚对了一下库存,忙忙碌碌就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她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提提神。连家良知道她喜欢喝咖啡,所以每次出国都会她带些回来。她很感激这种细微的关爱,这让她相信自己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
自从午夜把夏依依和连家良送回房间后她就一直没有合眼,脑海中都是夏依依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要这么继续下去,不用半个月,那女人就会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不断地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加码,让“鬼魂索命”这出戏越来越逼真。
两个月前她认识了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这个总是带着和蔼笑容的中年男人真懂事,不但在报价时帮她虚报了不少费用,让她趁机捞了一大笔钱,还给了她灵感,帮她更换了几块可以当显示器的智能玻璃、可以由她遥控的留声机和放映机,最妙的还是那幅肖像画的画框,只要她转动手腕上那个特制手表的按钮,画框内的感应仪就能启动,从而使画框内的画作随她心意更换。
这些年,为了独占连家良她使尽了一切手段,挑拨离间,栽赃陷害,装神弄鬼。那些女人总以为凭着年轻貌美就能上位,却不懂得越是娇美的花保质期越短,一旦过了花期,男人就会厌倦,久而久之就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她总是挑准了时机再下手,因此事半功倍。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真正离不开的人是我。”她在心里说着,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一阵男女窃窃私语突然响起,她定睛一看,发现一男一女正从地下室的出口走出,正是连家琪和魏勇。
“果然,他们两个搞到一起去了。”
之前涂惠珍就对两人的关系有所猜测,这次亲眼所见更是进一步确认了。她鄙夷地撇撇嘴,刚要转身避开,却听连家琪远远地就喊她。
“惠珍,早啊!”
涂惠珍心里涌起一股厌恶,和别的男人偷情后居然故意绕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是炫耀吗?真是变态!她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得温暖。。
“早啊家琪,你怎么在这?”
初春的寒冷天气,连家琪只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袍,身上披着件粉色的水貂毛外套,光脚踩着一双拖鞋,但脸上却带着潮红,一双眼睛带着狂欢后的迷乱,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混着男人的体味很是让人不适,涂惠珍不由得皱皱眉,她虽然从未结婚,但男女之事还是知道的。
看到她的样子,连家琪一脸的嘲讽。
“别装了,你看到我和魏勇走出来,是吧?”
“家琪,不是我假正经,你是有老公的人了,做事要有分寸。”涂惠珍改成老大姐式的语重心长。
连家琪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夏依依吧!”
涂惠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干嘛要对付她,你哥不是让她签下婚前协议了吗?”
“咦,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连家琪好奇地问,涂惠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正寻思要用什么托词掩饰,连家琪却已经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戴姨妈告诉你的。你别抱幻想,这只是我哥当初考察她的手段之一,结果她二话不说就签了,冲着这点,结婚后我哥一定会修改协议的。”
涂惠珍顿时觉得手中的咖啡香气变得无比酸涩。连家良的变化她当然看得出来,过去,不管他有多少新欢,对她的态度都是温和且包容的,但这次他才回来没几天,就已经冲她发过好几次火了,而且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到她那副受伤的样子,连家琪满意地打了个哈欠。
“哎呀,真是困死了,我要去睡个回笼觉了。”
接着,她换了一副吩咐下人的语气。
“对了,你去帮我把燕窝银耳炖好,我睡醒要喝。”
说完,连家琪一个转身扬长而去,白色的丝质睡袍在风中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