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盛没作声,氛围瞬间变得安静又诡异。
林蔓青有些失望地推开他。
封琰盛轻笑道:“傻瓜,求婚这种事情应该男人来做。”
林蔓青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那你愿意么?”
封琰盛拥她在怀,埋首在她发丝间,嗅着淡淡的发香,嗓音温柔极了:“求之不得。”
巨大的喜悦排山倒海般席卷整个胸腔,林蔓青情到深处:“琰盛,我爱你。”
……
大年三十这天,沈佩芩提着东西去看沈女士,不出意外地被她赶了出来。
沈女士说她是强X犯的女儿,不是她的女儿。
沈女士从来就没承认过她,但她把沈女士当亲人,她唯一的仅剩的亲人。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了她住了十年的别墅区。
门口大树下,林蔓青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着什么,封琰盛眉目含笑地听着,偶尔伸手摸摸她的头。
沈佩芩有些难过,她和封琰盛在一起十年,他从未摸过她的头。
咔嚓——
那两人深情凝视的画面定格在她手机里。
她答应过裴丞,要开始新生活,要换一个人去爱。
她要时时刻刻看着这张照片,用最残酷最痛心的方法,将对封琰盛的爱意一点一点地磨灭掉。
回到家后,守着时间。
在十二点,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对自己说:新年快乐。
之后接到裴丞的电话,这是她这些年来在除夕夜接到的第一个电话,与工作无关,只有祝福的电话。
沈佩芩抬眼看着暖黄色的灯,声音很轻:“岁月啊,求你对我好一点……”
大年初七,沈佩芩见到了林蔓青。
清纯得好似一朵白莲花的女人,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沈佩芩,开口道:“这些年,谢谢你替我陪在琰盛身边。”
沈佩芩寡淡地说道:“我自愿陪着他的,与你无关。”
她懒得与林蔓青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蔓青微笑着说道:“我和琰盛要结婚了。”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离自己远去,沈佩芩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耳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蔓青欣赏着她惨白的脸,勾着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他了。”
沈佩芩掌心掐出血痕:“不会缠着他。”
林蔓青唇角漾着嘲讽的笑意:“沈小姐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再做出下药爬床这种事了。”
沈佩芩目光一寒:“林蔓青,你真以为你那些破事没人知道?”
林蔓青瞳孔微缩,忐忑不已:“你什么意思?”
“十年前,你脚踩两条船,除了封琰盛,你还有别的男朋友。后来船翻了。你那位男朋友来学校质问你,你说你是被封琰盛强迫的。那一位信了你的话,扬言要给你出气。毕业晚会那天,你那位男朋友找人在封琰盛的酒中下药,又找了一位得了艾滋的小姐送到封琰盛房间里……”
“你以为封琰盛感染了艾滋,你怕真相揭穿后被他报复,所以你匆匆出国。”
“林蔓青,你应该感谢我瞒着这件事。不然,他能和你结婚?”
林蔓青原本是来刺激沈佩芩的,没想到被沈佩芩刺激得不轻,离开时面如土色。
她刚走,裴丞就出现了,问道:“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封琰盛?”
沈佩芩知道他听到她们的对话了,怅然道:“他很喜欢林蔓青,我怕他知道真相了伤心难过。”
裴丞恨恨地说道:“你背了十年黑锅啊,大傻子!”
沈佩芩笑道:“虽说下药的人不是我,但睡他的人是我。嗤,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裴丞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关掉手机录音,又将大礼包递给她:“我来拜个年,顺便蹭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