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夏刚一睁眼,就看到了顾闫琛和楚念凝在互发消息。
看到那笃定的文字,她感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有多深,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这份喜欢的同事,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吗?
宴知夏再次闭上眼,明明是盛夏,她却觉得一阵阵发冷。
直到汽车驶出迪士尼景区,她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顾闫琛以为她是真累了,也没有出声打扰。
刚出浦东新区,连接了车载蓝牙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顾闫琛摁了接通,音响内传出楚念凝的哭腔:“师兄,我刚出迪士尼就从地铁楼梯摔了下去,流了好多血,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好害怕。”
顾闫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猛地踩了刹车。
后座的宴知夏随着惯性,头被狠狠撞到了靠椅上。
“夏夏……”顾闫琛神色慌乱,欲言又止。
宴知夏看着他满心满眼都在受伤的楚念凝身上,而不是被撞了头的自己。
她强逼自己将支离破碎的情绪拼凑成平静,低低开了口:“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毕竟是你带她来的上海。”
她的脸隐匿在黑暗里,顾闫琛看不清她的神色,也没时间去猜测她的心思。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先陪她去医院,只要她情况稳定了我马上回来接你,我们再一起回家。”
宴知夏没多说什么,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汽车疾驰而去,扬起的汽车尾气呛得她拼命咳嗽,连带着眼泪都呛了出来。
她揉了揉泛酸的鼻子,缓缓抬头看向夜空,也逼自己将余下的泪水咽回。
没关系,反正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对楚念凝的在意,不过又一次验证了而已。
过往的一切,早就无法挽回地坍塌了。
宴知夏没有在原地等顾闫琛,而是扬停出租车,包车回了南城。
回程的车上,也不知是出租车上的冷空气开的太低,还是怎么了。
宴知夏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无尽的冷风往里面灌,冷得她忍不住发抖。
“姑娘,你没事吧?这大夏天的怎么冷得发抖?”司机好心问了一句。
宴知夏摇了摇头,拢紧身上的衣裳。
“您开快点,我想回家,谢谢。”
凌晨三点,宴知夏终于到了家。
只是直到第二天上午,说好会回家的顾闫琛依旧没有回来。
他给宴知夏发了微信:【宝宝,她的状态很不稳定,我抽不开身,明天回来跟你负荆请罪,爱你。】
宴知夏觉得胃里有一种空虚的灼烧感,这个男人怎么能一边说着爱自己的同时,一边理所应当的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呢?
她没有回复这条消息。
看了看手机时间,6月29日下午一点。
还有最后不到十八个小时,就是她和母亲约定在机场汇合的时间了。
宴知夏将顾闫琛当初送她的礼物,全都整理打包好放在客厅。
这四年里,他送给自己的东西,全都还给他。
包括那份变了质的爱,她统统如数归还。
不要了,
全都不要了。
倒计时九小时。
宴知夏将楚念凝发过的那些朋友圈,和给自己发的微信挑衅,全都打印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既然他们门当户对,那自己就为他们牵这根红线,给他们捅破这层暧昧天窗纸的机会吧。
倒计时六小时。
宴知夏将家里自己仅剩的东西一样不剩的全部清理出来,扔去了垃圾站。
不要的东西,就该扔掉。
没有谁可以一边拥有新的,一边又舍不得旧的。
空荡荡的房子,再也没有了宴知夏的一丝痕迹。
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她这个人。
倒计时三小时。
宴知夏拿出一张白纸,给顾闫琛留了一张字条。
“顾闫琛,我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吧。”
“以后祝你得偿所愿,也祝我一路向阳。”
“往后,再也不见!”
落款处写下‘宴知夏’三个字,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装满自己四年青春的家,提tຊ着行李箱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去机场的路上,她删除了楚念凝和顾闫琛的所有联系方式,也删除了他的所有同学朋友。
而后,她又注销了和顾闫琛的共同情侣账号。
抵达蓝天机场,VIP工作人员指引她来到私人停机坪。
空旷的跑道上,坐落着一架泛着金光的蓝色豪华小型飞机。
机舱门口站着数十名身穿黑衣的保镖,有人接过宴知夏手中的行李,有人指引着她走上登机梯。
宴父、宴母站在机舱门边,激动地看着她。
“夏夏,上了这飞机,往后就是你新的人生了。”
宴知夏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好。”
从此刻起,从不爱顾闫琛的这一刻,从不要顾闫琛的这一刻。
她宴知夏,重获新生了。
往后,她没有爱人,但会有更爱她的人在身边。
宴知夏跨上最后一层舷梯,牵住了宴父宴母的手。
人终往前走,花自向阳开。
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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