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赤红,紧紧握着拳头,十指深陷肉里。
林文霖脚步一顿,却始终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茅草屋。
第二日,天蒙蒙亮。
赵霓裳被人抬着,来到了河边。
期间有无数人朝她扔石子,打得她头破血流,她一声不吭,直到看见林文霖才疯狂的扭动起来。
她像只恶心的蛆虫,迎着众人厌恶的目光,被毫不留情的丢进了河中。
刺骨的河水将她淹没,赵霓裳睁大了眼睛,手腕处被磨得深可见骨。
她翻转手腕掌心处多了一块碎瓦片,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拼命割开了绳索。
终于她成功的挣脱开了束缚,逃出了猪笼。
寒意侵蚀,她的四肢渐渐麻木,可她的心却是沸腾的。
她终于终于摆脱了林文霖,他若不死,她怎敢先行闭眼,她定要他付出惨痛千万倍的代价。
赵霓裳憋着一口气,朝着下游游去。
她不知游了多久,头脑一阵发晕再也坚持不住,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
烧的很旺的柴火,嘎吱作响。
瓦锅里的煲粥沸腾,清淡的香味飘出。
赵霓裳猛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河水混着淡淡的血丝。
她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完全陌生的房间,身上盖着有些陈旧的棉被,心下稍松。
哐当一声房门被推开,她警惕的望去,就见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妇人走进。
中年妇人见她醒了一脸惊喜,忙快步跑到她的身旁,关切道:“孩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赵霓裳点头,忍着喉咙疼痛感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姓名?”
中年妇人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人,声音有些酸涩:“叫我桑嬷嬷就行了,孩子你受苦了,能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玉佩是谁给你的吗?”
赵霓裳猛地抬头,紧紧护住了玉佩。
她脸色变了又变,确定桑嬷嬷对她没有恶意,才有些哽咽的说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
她这话说的似真似假,细细观察着桑嬷嬷的表情,身体紧绷。
桑嬷嬷闻之,果真皱了皱眉头,喃喃道:“胎记都对得上,应该不可能弄错。”
她低头看着赵霓裳,眼中透出慈爱,又道:“孩子你不用害怕我会害你,你可知这是天大的好事。”
赵霓裳握紧拳头,眼眶酸涩,哽咽道:“你将我救起,应是知道我身体的情况,莫要白费心思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她撑起身子,用力翻转,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她的额头贴着地面,泪水大颗大颗的砸落。
“桑嬷嬷,你救我一命,我自当报恩,可如今我大仇未报,心中仇恨磨人,可等我报完仇后,你要我去干什么都行,不过是残躯一副。”
她声音婉转凄苦,让人闻之落泪。
桑嬷嬷眼眶一红,心中那点儿警惕散去,忙将她从地上抱起,心疼的不行。
“你这傻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跪下,你可知你身份金贵着呢?!”
她怜爱的撩开赵霓裳的发丝,满是老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眉眼:“你和娘娘长的这般像,一定是玉瑶公主,老身是不会认错人的。”
赵霓裳越听越觉得不对经,秀美紧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你说,你说我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