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糯宝
简介:唯独只降在了大柳村这一片。周围村子的村民们,看着盘旋在大柳村上空的阴云,一个个等得都望眼欲穿了。“咋回事?”“这云咋还不挪地方了?”“雨只可着一个地方下啊……”“大柳村还真是奇了,就他们有雨,唉,咱村咋还不下啊。”其他村的乡亲盼了许久,也没有盼来这场及时雨。有的实在忍不住,就去大柳村找村长问了。“你们村,是不是找啥人做法了,咋的就你们下雨了?”村长拿着烟锅子,刚要点上,又眯眼笑着给放下。
这雨下得最急时,正巧被孙春雪赶上,她被浇成了落汤鸡,回家时累得睡了大半日。
为了这场甘霖,乡亲们都高兴坏了。
村长更是激动到连烟斗都摔了。
他带上满满一筐菜蔬,冒着大雨,就急着往姜家来送。
“下雨了,姜老三家的,你闺女那天说的可真准,说是七天后来雨,还真就来了!”村长戴着蓑笠,也遮不住笑出来的褶子。
冯氏也正欢喜:“这下可好了,您家的菜地不用愁了。这场雨水够足,把咱村的地都能给浇透,等来年开春,播种时就省事儿多了。”
村长本想进屋抱抱小糯宝。
好好稀罕下这好丫头。
可又怕自己身上湿,再给孩子弄不舒服了,才只好忍住没去。
他是真高兴啊。
原以为那天,小糯宝只是说来哄他,是个嘴甜的丫头,乐一下就完了。
可没曾想,现下不仅应了这丫头的吉言,而且连一天都没差。
正正好好就是七天!
这简直就是全村的及时雨啊。
村长越想越觉得,这孩子绝对是个有福的丫头疙瘩,可得给护好了。
临走前,他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冯氏,你家闺女我是打心眼稀罕,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她,那就是欺负我,你只管来找我做主,我老头子绝不能忍!”
冯氏巴不得多个疼闺女的,她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应下。
等村长走后,她打开大筐一看,里头除了村长家种的菜外,还有拿块深蓝色麻布,裹着的一小包鸡蛋。
冯氏都给好生收进坛子,留着给闺女蒸蛋羹吃。
这雨说来下得也是巧。
唯独只降在了大柳村这一片。
周围村子的村民们,看着盘旋在大柳村上空的阴云,一个个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咋回事?”
“这云咋还不挪地方了?”
“雨只可着一个地方下啊……”
“大柳村还真是奇了,就他们有雨,唉,咱村咋还不下啊。”
其他村的乡亲盼了许久,也没有盼来这场及时雨。
有的实在忍不住,就去大柳村找村长问了。
“你们村,是不是找啥人做法了,咋的就你们下雨了?”
村长拿着烟锅子,刚要点上,又眯眼笑着给放下。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村长故弄玄虚地摸摸胡子。
哪有什么做法?
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他们村的冯氏收养了个闺女,攒了福报,所以村里才来雨了!
不过这有福的丫头疙瘩,是他们大柳村的,可不能让外村给惦记上。
久旱后的甘霖,给大柳村带来许多欢乐。
待一场丰沛的雨水过后,干涸的水沟变得充盈,村里的孩子们围着水沟打水仗、抓蚯蚓,一个个玩得那叫一个尽兴。
只有姜家二房不知咋的,好好的大宅子突然漏了雨,上到姜老太太,下到姜芝芝,全都染了风寒。
躺在家里烧得直说胡话。
傍晚,小糯宝换上了新做好的小鞋,踩着院里的雨水,正吧嗒吧嗒地试着脚感。
这时,丰景和丰苗拎着四个大桶,就兴冲冲跑回来。
冯氏抱起闺女,低头一看,就见里头有东西往外直蹦,竟全是新鲜的小鲫鱼,每桶足足有三五十条!
“鱼哪来的?”她忙问道。
姜丰苗被溅了一脸水花,抹了两把还直乐:“娘,我和四哥在村口大水沟抓的,那里水都满了,不知咋的全是鱼!”
“嗯呢,我和老五抓了好几桶,村里其他人也正在抓呢。”丰景也难得笑得开怀。
冯氏顿时惊tຊ喜不已:“快拿进家,趁还新鲜,今晚先做个辣鱼锅子就苞米饼,再炖个鲫鱼汤!”
正好这鱼村里都有的吃,她也不用怕香味会飘出去,什么辣炒油炸,还是清蒸慢炖,都给它弄上!
小糯宝一听,偷偷藏起带着鱼腥味的小手,高兴地蹭了娘一肩膀口水。
嘿嘿,她没白忙,有鲫鱼汤喝啦!
……
这鲫鱼实在抓得多,过后姜丰年和孙春雪又去抓了两桶。
全家连着吃了两日,连打嗝都是鱼汤味,也还剩下一大半。
余下吃不完的,冯氏就统统给做成咸鱼。
先是洗净剖肚,又拿着粗盐巴腌在盆里,等过上两夜后,再用麻绳一条条串起来,晒在阳面的墙上,就能留着吃上小半年了。
处理完了鲫鱼,冯氏又想到窖里还存了两筐草莓。
那草莓当初是连苗带土一起拔,所以才多保鲜了几日,只是现在再不吃,也快烂在筐里了。
冯氏抱着小糯宝,看着草莓有些发愁。
“乖宝啊,你说咱家还有这么些果子,吃不完了这可咋整。”
冯氏边说,边偷瞄闺女的反应。
她总觉得,家里这些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好像都是闺女亲自“弄”出来的呢。
小糯宝故意仰头看天。
咂巴了两下粉嘟嘟的指头,一副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小样儿。
“哦哦是吗~唉,凉,窝也愁呀,这可咋办呀。”小糯宝把眉毛皱成两条毛毛虫。
冯氏试探不出什么,倒发觉闺女已经学会了她的口音,不由笑得眉眼都弯成月牙,心里那叫一个稀罕。
只是食物确实不可浪费,不然可是会损福报的,小糯宝歪着脑瓜,稍稍琢磨了下。
这时她忽然想起,先前在沈府时,常看丫鬟婆子们吃一种放在小瓷罐的甜食。
好像叫果子酱!
就那么小小一坨,闻起来甜滋滋的,可是诱人。
只是自打娘亲走后,那种精细吃食,她们是从不会给自己吃的。
有时甚至还故意拿来,馋得她眼泪汪汪的,再大笑着把东西拿走。
小糯宝已经忍不住分泌口水了,她忙吞咽道:“凉,果果儿吃不完,咱们就做酱呀!”
做果酱?
冯氏听了眼前一亮。
“这主意好啊,等做完了封在罐子里,吃到冬天都不会坏呢,听闺女的!”
午后,姜丰年出去买了绵白糖回来,冯氏和两个儿媳这就动手熬酱。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待酸甜味的草莓酱出锅,冯氏就趁热都封进小坛子,这样才能存得更久。
看着家里满当当的粮缸,地上五六坛的果酱,还有墙上整面挂着的腊肉和咸鱼,姜丰苗高兴地窜了几个高,眼睛都有些湿了。
自打他记事起,家里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多的吃食!
“娘,我心里可开心了,只要家里有吃不完的东西,我就啥都不想,就想乐!”姜丰苗叼着蘸满果酱的面饼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小糯宝趴在炕上听着,跟着笑出了个大口水泡儿。
这才哪到哪呀。
等着吧五哥哥,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