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别喝啦,给我。”
乔意礼伸手想要拿过他那杯酒,没想到许驰安喝醉了动作还是挺迅速的。
他手臂一躲,抬手一咕噜将那杯酒下肚,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快的不行。
喝完还立马转头看向乔意礼,扬起一个臭屁的笑容,嘴巴咧的大大的,两颗犬齿露出,有种稚气的可爱。
“我就说了我能喝吧,对吧礼礼?”
还邀功呢。
一旁能喝的熊希年和楚嘉言此刻还是清醒的,看着犯傻的许驰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快快快,熊队,快给他录下来,每次喝完酒都这逗比样,以前在部队里也是,录下来给这届特训生看看他们的传奇大佬竟然是这样的哈哈哈...”
楚嘉言笑得不行,最后竟笑得肚子疼捂住了肚子,弯腰趴在桌子上。
熊希年眼角漾着浓浓的笑意。
乔意礼没好气地推开许驰安向自己凑过来的脑袋。
她有些好奇刚刚楚嘉言说的“传奇大佬”。
她抬手斟了小半杯酒,双手递过去给熊希年。
“熊叔,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许驰安以前在部队里的事儿啊?比如刚刚那个什么‘传奇大佬’的。”
乔意礼好奇极了。
熊希年接过乔意礼给她递过来的那杯酒,抿了口,苦涩微辣的口感在嘴里漾开。
看来许驰安没有给她讲过自己部队生活的事儿。
不过也是,谁谈儿恋爱谁会给人讲以前部队里那些苦的不行训练严酷还差点丢掉命的那些事儿呢。
“小许是我年轻时出任务的时候碰见的,当时还是夏天,看见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那荒郊野岭的,就是没有野兽来将他叼走,严重感染也会要了他的小命。”
熊希年至今记得许驰安那双泛着金光的眸子,里边闪烁着求生的渴望,令他动容。
“后来我就将他救了下来,带去了GSC,那里是我待了半辈子的地方,原本计划是让他将身体养好就送他离开,没想到他还没完全康复呢,就开口求我想留在这里。”
乔意礼听着熊希年说的话,隐隐心疼起眼前这个身世成谜的男人,好可怜。
她将刚刚被自己推开趴到桌子上的许驰安搀扶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还是抱一下吧,这只小狼身上因为喝了酒,体温格外滚烫。
“当时因为营养不良,他那小身板特别瘦弱,我就想让他试一试基础的训练,然后吓退他。”
“没想到这小子意志特别坚定,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每次负重训练时我都能看见他咬紧了牙,一松口吧那嘴里就流出血,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你猜怎么着?”
“不会是牙龈出血吧?”
乔意礼听得格外揪心,清秀的细眉拧在一起。
“人家吃力是咬牙,他tຊ小子不是,他咬口腔里的肉,用痛来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每次训练下来他那嘴巴里总是伤痕累累。”
熊希年不禁啧啧道。
“这小子对自己是真的狠,看了这么多届特训生的我第一次见他这种。”
“后来我就跟总部商量着将他留下来了,他那刻苦劲儿,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传奇是怎么一回事呢?”乔意礼追问道。
“后来正式加入特训营后,小许他吃的多个头长的也猛,没几年飙的比我还高,实力也强。”
“传奇那事儿啊,是前几年我们这出的一次风险极高难度极大的任务,总部派我们这些经验颇丰的老将去完成。”
“北海那边一直是各方黑暗势力的活跃地带,那次那些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格外难缠,我们都负伤而归没能拿下那片地带。”
“后来小许他去总部请求带领小组出队剿灭,上头都说他胡闹,没想到他写好了生死令,还做好的完全的撤退计划保全队里其他人,除了他自己。”
“他当时说出事就算他一个人的,反正他也没什么可挂念的,死了就当贡献国家了。”
“后来总部批准了他的申请,他去北海那边待了差不多三个多月。”
“就在我们以为要没希望时,他成功回来了,还带着一批被扣押的人质。”
熊希年说到这,看向此刻正在乔意礼怀里昏昏睡着的许驰安,眼底露出欣慰的笑意。
“那有人出事儿吗?许驰安没受什么伤吧?”
乔意礼紧张道,她一心急嘴里的音量大了点,惹得身下的人咕哝了两声,许驰安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
“别离开我... ...”这句话的声音细小如蚊,没人听到。
“大家都受了些伤,大多都是轻伤,”
听到这句话是乔意礼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都没事就好。
“唯独小许伤的重啊,记得他腹部中枪,连带着有六七道利器刮出来的伤口,还挺深的。”
乔意礼的心一瞬间被揪紧了,她都无法想象他当时有多疼。
“后来他住院疗养时来看望他的人可多了,特别他们组里一小队员,趴在他病床边哭的稀里哗啦,一直在谢谢小许当时为他挡下的那一刀。”
熊希年笑道,往事被提起,他的心情沉重中又夹带着一丝轻松。
“后来这事儿越传越开,小许就成了GSC里一个大佬级别的存在,当时他受伤我们都担心坏了。”
熊希年不觉着自己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也模糊了双眼。
“他还搁那傻笑安慰我们说什么,说他自己福大命大,准没事。”
熊希年抬手捂住眼睛,遮挡住外泄的情绪。
乔意礼摸了摸怀中酣睡的男人的发顶。
男人脸上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潮红,鼻息滚烫打在乔意礼衣服的布料上。
垂下的眼眸被长而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侧脸轮廓精致分明,好像上帝精心打造的一件艺术品。
脸长得可真是好看,怎么就惨兮兮的。
乔意礼低下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低垂滑落。
熟睡中的许驰安毫无防备地露出了自己的兽耳,她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左狼耳。
睡眠中的男人像是觉得有些痒,潜意识地掸了掸自己毛茸茸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