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去辛辛苦苦做工的钱,有一半都给李小梅,李小梅说是帮他保存,作为以后两人成亲的聘礼钱。
这村子里谁人不知呀!那李家的丫头不是一般人能娶的,不是她的样貌不行。
而是她家有六个姑娘,有五个都是被李老爹半卖给其他村里日子比较好过的,就是为了能多收聘礼钱,等她们在夫家站稳脚跟后,能帮衬一下娘家,照顾一下家里唯一的弟弟,李天柱。
李家的姑娘个个水灵,特别是李小梅,同为乡下人,日晒雨淋的,李小梅就是晒不黑,这点,田冬儿简直羡慕坏了。
“这个傻弟弟,我都跟他说好几次了,我都碰到李二婶到城里茶馆跟方媒婆见了好几面了。”
方媒婆是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成双对’能跟她见面,还能做什么呀!她家那李天柱才十二岁,还没到年纪,目前她家就剩下李小梅这么一个刚及笄的姑娘,用头发尖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钱瑜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这个傻儿子。说是找人姑娘理论,怕是去问李小梅能不能等他,不要答应嫁给刘家湾那村头的刘屠夫。
不对,她怎么就承认是她的傻儿子了?
话说回来,敢情还是情个窦初开的少年,说是感情专一,实则恋爱脑实测,还是个不带智商的那种。
钱瑜睁开眼睛,缓过来,一脸的凶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我就去宰了李家那丫头。”
田春媳妇梁氏砍柴回来,看见家里人脸色沉重,一脸不明所以,田春见她回来,赶紧让她先去烧水。
梁氏闻言,放下手里的砍刀,赶紧去烧水。
没一会,田秋就背着一个胡子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进了屋。
这也多亏了田家的茅草屋和陈大夫都住在村尾,为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陈大夫还没缓过劲儿,就被田春急匆匆的拉去床边,“陈大夫,求您,救救我家二弟!”
陈大夫想要挣脱他那被紧紧握住的手,也就由着他。只是眼神示意,道,“大小子,你倒是先放开我的手呀!”
田春太着急了,一时竟然忘记了收住力道,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他的手,还不忘贴心的为他抚了抚。
“对不住,李大夫!”
原本房间就小,不大的屋子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全都围在这里,一时间还真转不过来身来。
陈大夫挥挥手,道:“人多,不好操作,出去些,留两个顶事儿的就成。”
这时,钱瑜出声,“老大留下,其他人去看看帮老二拿身干净的衣服,老四你去看看你嫂嫂水烧的怎样!好了就端进来,老三和老三媳妇,你们出去,看到什么就做什么!”
钱瑜在这家还是有点威信的,话一出,刚才还围了一圈的人顿时就不见。
陈大夫这时已经开始把他的衣服脱了,看了一下伤势,又把了脉,从看到伤势开始,陈大夫的白眉就没回到原来的位置过,“胡闹!简直就是要人命,这谁呀,下手这么狠!”
钱瑜看到胸口和小腿,那么一大道口子,还在冒着丝丝的红血道,一阵头皮发麻,心疼问道:“陈大夫,我家老二可还有救?”
陈大夫嘲讽道,“他自己都不要命了,还救了做甚?”
钱瑜面上无光,显然对于自家儿子做的事是有点些羞耻,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觉得自己是天,像她家老二这个死出,怕是全国都找不到第二个。
没本事找李小梅,转头去找人家刘屠夫。
“陈大夫,我家老二这不是受害者吗?她被人骗色骗财,还骗了好几年的青春,这不一时想不开才上前去跟刘家那屠夫小子打了一架嘛!”
陈大夫也是知道些事情的原委的,他身为大夫,最不缺的就是村里的八卦,被一个小女娃耍着玩儿,这还真是少见。这个田二娃,简直是男人中的窝囊废。
他不再说什么,用药箱中找出几块干净的布条,也不知道上面敷上了什么草药,没一会,伤口竟然没有再渗血。
他收起药箱,说道:“幸亏没有伤及根本,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静养一些时日,按时敷上草药!切勿伤口碰水。”交代完,把手里的草药放在床边,又拿出纸笔,道:“把这些衣物换掉,周边的血渍用水随便抹干净就行。这房间的门就不要关上了。”
这个田家,自从田金坤病逝后,确实不容易。这简陋的茅草屋,住着这么些人,通风透气这方面确实条件有限。
钱瑜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死不了就好,她不想刚来就这么不吉利,连忙道谢,“谢谢陈大夫,谢谢陈大夫。”
“举手之劳!”
钱瑜有些忐忑的,哪里有什么随手之劳,大夫也是需要生存的,“陈大夫,这举手......需要多少银钱?”
“三十文,另外你自己拿着这方子去镇上捡,补血益气的,一副得要一两百文,你可以去百善堂买,那里的相对要便宜个一二十文钱。”
听到没事,钱瑜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不过一想到要那么多钱,她的心里又紧张起来,这个家连一粒米都没有,哪里有什么钱。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她才不吃这个哑巴亏。敢动她兜里的钱?李小梅你等着吧?
等陈大夫写了药方,钱瑜也从主屋拿了钱袋,数了二十文,这些钱是三个儿子去打零工,和家里卖鸡攒起来的。虽然心疼,但是没办法,人家陈大夫一把年纪了,还要给自家老爷子攒娶媳妇儿的钱呢!
钱瑜亲自将陈大夫送出了院子,嘴里还一个劲儿的给陈大夫道谢,最后道了一声慢走,让老二送他回去,就自个儿进到屋子里。
钱瑜又将手里的手镯递给老大,“老大,你去镇上把这手镯给当了,然后拿着这个方子去百善堂给老二捡两三副药。”
“娘!”田春接过手镯。
有些眼红的点了点头,这可是娘最后的嫁妆了,以往再怎么穷困,他娘都没有打这个手镯的主意。
原来娘最在意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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