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卿忽地坐直起来,把时安掀得往后仰,他这次没“扶”她,任由她撞在桌沿上。
她痛呼一声,他却没有要作罢的意思,继续逼近她,逼得她往后倒在了桌面上。
她察觉不对,身子往左,一只手拍在桌面上,她往右,另一只手也挡住了她。
她不得不躺直了,朝俯在她上方的封砚卿讨好的微笑:“哥哥...这是、做什么呀?”
“我突然昏倒?”他问。
“是、是啊,哥哥是不是生病了?”她担心地问。
“这样...”他浅淡一笑,给人与和善,“那你怎么还在这?”
时安刚跟着笑呢,猛听到他这么问,她怔了下:“啊?”
封砚卿的手指碰到她的头发,便抬手给她捋了捋,手指从耳朵上方往后梳理,时不时的手指碰到她耳尖。
她肩膀缩了缩,却不敢逃,被碰到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发起热来:“哥哥?”
她有种又到了梦里的感觉,此时的封砚卿,满满的禁欲又重/欲的气息……
“我警告你的,你好像都忘了。”
轻声细语的,听着并不像是威胁。
时安却浑身发毛。
“让你在我睡觉的时候,离我远点,你是一点没记住。”
时安:“……”
哦,想起来了,可那不是怀疑她对他动手脚导致他突然昏睡,故意说的这话吗?
现在这是点她,他这回同样不信他的话?
“哥哥...”既然他不点破,时安也顺着他的话继续装傻,“你都昏倒了,我担心啊,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就走了呢!啊...”
他的手突然直接捏起她的耳朵,她一时不防没忍住轻叫出声。
他不管她的窘迫,就这么把玩着她的耳朵,那疏离稳重的大哥,变得轻挑起来,但他的轻挑是那种“我为王”睥睨着你的:“既然你不愿走,那么……”
“从今晚开始,你便跟我一块睡吧。”
时安怔了足足三秒:“啊?”
她着急地想要起身,他轻描淡写地捏着她的耳朵,又把她压了回去。
“不是,哥哥,哥……你是我哥啊,我们怎么能、怎么能……”一块睡呢?
封砚卿:“所以呢?”
还所以呢,这不摆明了想惩罚吓唬她吗,时安快哭了:“我错了,哥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哪错了?”
时安语塞,她总不能真承认,就是她动了手脚,才导致他“突然”昏睡吧。
她的一时停顿,便失去了话语权,封砚卿一锤定音:“我让管家把你的用品放我房间,你晚上便跟我一起睡。”
“哥……”
封砚卿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她从桌上拉了起来,再把她提溜到书桌外头,摆摆手让她到一旁玩去,别打扰他工作。
时安:“……”
——
时安跟封砚卿回家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封砚卿应该只是吓唬她,他平时都不愿跟她过于亲密接触,自己更是如苦行僧一样,身边从没什么女伴男伴的,怎么会真的让她跟他一起睡呢。
结果,她还是小瞧了她哥,和管家的执行力。
她回家的时候,她的房间不让进了,其他房间也都上了锁,她就算想耍赖,别墅那么大,几个大厅小厅的,最不缺沙发地毯,她总能找个地方窝着吧?
然后她就被“客气”地请到了封砚卿的房间。
封砚卿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比起在办公室的严谨,他这会,发丝略微散乱,衬衣的领口终于解开,若隐若现地露着令人垂涎的锁骨。
他叠着大长腿,坐姿没再那么笔挺,微微倾斜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正随意地翻阅着一本杂志。
时安远远地站着,手里捏着衣摆,跟迟到罚站的小学生似的。
毫无白日里的纠缠劲,她此刻哪还敢缠上去啊!
她不敢出声,封砚卿倒是随意地口吻道:“去洗洗。”
时安小声恳求:“我,我能不洗吗?”
洗干净好被咬脖子吗?
封砚卿抬头,“你知道你今天一天,跟多少人接触过?碰了多少脏东西?”
时安:“……”
他将杂志往腿上一搁,问:“需要我帮你洗?”
“不用!不、不用,我这就去洗!”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时安洗了个战斗澡,明明封砚卿房间的浴室建造得奢华享受,完全可以泡个香喷喷的“鲜花牛奶浴”,但她哪有心情啊。
她出来后,封砚卿再次抬头看她时,眼神已经流露出不耐了:“再洗。”
“为什么呀?”
“不得低于十五分钟。”
时安:“……”
是觉得她洗得太快,没洗干净吗?
这么嫌弃,她可以不睡这边的啊!
“哥!”她提高音量喊着,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怎么?”
“……我可以睡地板。”所以她脏点没关系。
封砚卿的耐心,见底了。
他把杂志放置一旁,起身,走到时安跟前,一句话没说,就将人扛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
艾琳头很痛。
不知是那段记忆突然回来的原因,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些事,亦或者两者都有。
她回家后,根本无心去处理跟郭峰有关的事,这个房子是她自己的,目前只有她自己住,当她把被她砸坏屏幕的手机直接关机,就没有人能吵到她了。
她晚饭都没吃,直接倒进床里就逼自己睡。
这一睡,外头从天明到天黑,再到深夜。
一室寂静,床上的鼓包也许久未曾动过。
忽然,轻微的“滴滴”声响起。
那是大门密码锁被按动的声响。
一个人走了进来,关上门并反锁。
他对这里很熟练,径直地走向主卧。
艾琳毫无预兆地醒过来,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拉开蒙头的被子,就被床尾站着的人影吓得叫了起来。
好半晌,她冷静下来,发现是郭峰:“你怎么在这?”
话出去后,艾琳才想起,郭峰是知道这房子大门密码的,她回来时头太疼了,忘了把密码换了。
她带着被吓着的火气,将枕头朝郭峰扔过去:“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郭峰接住枕头,然后抓着枕头爬上了床。
“你不是问我,想要怎么报复你吗?”
外头的霓虹灯灯光透射进来,照映在郭峰那张笑得诡异的脸上。
艾琳意识到不对,扭身想跑,却被薅住了头发,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