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公寓。
席清寒将温尔送到了小区门口,温尔朝他道过谢后,转身朝靳庭的住处走去。
门铃响起,给她开门的是靳庭。
时隔几天再次见到温尔,靳庭不免有些触动,手刚伸出去,就被温尔侧身躲开了。
“谢谢你收留我爸妈。他们呢?”
靳庭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而后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逐渐淡了下去。
“在里面。”
温尔没去看靳庭的表情,一门心思都在父母身上。
见父母正在客厅里坐着喝茶,温尔走过去,连坐都没打算坐,就要接父母离开。
温母拦住她:“温温,坐会儿。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温尔不为所动:“妈,这是别人的家,我们别打扰人家了。你们的行李呢?”
温母拉着她坐下,板着脸批评道:“温温,小靳在那儿站半天了,你怎么连个笑脸都不给人家,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
刚才小靳都跟我说了,都是误会,别耍小性子了,听话。”
温尔不知道靳庭跟妈妈说了什么,让妈妈转而为他说起了好话。
温尔抬头看向靳庭吗,靳庭难得放低姿态。
“温温,你知道我之前喝多了,那个口红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至于那个酒水小姐,真的就只是为了帮她做个任务,现在已经删了,手机你可以查。
等我完成席氏这单,公司扩大规模后,我们很快就能跻身上流社会,以后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也能有一席之地了。
当着爸妈的面,我也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喝多了,其他的我也都会慢慢改,好吗?”
看着放低姿态的靳庭,温尔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你跟我来一下。”
温尔边说着边往书房走,温母拍了拍靳庭,小声朝他示意:“快去吧。好好说,你知道温温这孩子从小吃软不吃硬。”
靳庭冲二老笑了笑:“好。”然后抬脚跟上了温尔。
书房里。
温尔看着靳庭:“你到底想怎样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嫌我烦吗?怎么现在分开了又纠缠?”
靳庭无奈:“温温,你也应该理解理解我,每天公司事情很多,有时候我压力也很大,回到家还得听你数落,心情当然不好了,有些话也只是脱口而出,你别往心里去。
爸妈都说了,哪有情侣不吵架的?
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这十年来我们不是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吗?
还是你真的跟席清寒在一起了,看不上我了?
但说句实在话,温尔,这几年你已经远离职场失去竞争力了,除了美貌,你拿什么吸引席清寒呢?
像席清寒那样的人,对你顶多也就是玩玩。
等你两年后过了三十,甚至可能都等不到那时候,他一句腻了你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温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了十年,不管我们吵架也好,怎样都好,最起码不会让你露宿街头。
只要你听话,靳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对于靳庭倒打一耙的行为,温尔有些生气,听到他后面的话,更是直接气笑了。
“我没跟他在一起,也都跟你解释过了,如果不是你那天喝多我去接你,我根本不会认识席清寒。
至于我有没有吸引力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也不是你的附属品,这点从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知道,所以你想要的听话的靳太太,我做不到。
你说你压力大,难道我压力不大吗?
你刚创业的那几年,我也跟你一样,天天跑业务拉客户谈融资,你知道我本专业根本不是这个,为了看上去更专业,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从头一点一点开始学。
可是我跟你说过一句累吗?没有吧?我甚至还要调整自己的情绪来安慰你。
至于我们没矛盾,只是你以为的没矛盾罢了。
我看你累,体谅你不想跟你吵,有些事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忍了。
可你自己想想,自从公司上市后,你对我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你变得越来越高傲、自负,看我的眼睛里也渐渐没有了爱意。
你问问你自己,你现在想跟我和好,究竟是为了稳住你的爱妻人设,还是你真的舍不得我?
又或者说,看见我跟席清寒站在一起时,让你感觉自己的所有物受到侵犯了?”
温尔句句直击要害,靳庭听完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温尔,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好了,所以让你觉得有落差对现状不满意?但我不可能追你一辈子,捧你一辈子。人最后都要过平淡的日子,谁能一辈子只为了爱情活着?”
“对啊,所以你选择了席氏的项目没选择我,这不就足以证明结果了吗?
至于其他的事,念在我们在一起十年的份上,我不想计较,你到底有没有精神出轨,有没有肉体出轨,我都不想去追究。”
靳庭越听脸色越难看,出口的话带着怒意:“我从来没跟别人上过、床,从来没背叛过你,你不要凭借着你自己的臆想给我乱扣帽子!”
哪怕在ktv那个女人勾引他,他也及时抽身忍住了。
“好,我信,就算我污蔑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我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也不想跟你结婚,更不想跟你和好。官宣分手的微博你也发了,大家就好聚好散吧。”
温尔不想争执这个问题,至于靳庭到底有没有出轨她也没证据,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靳庭变心了。
和好容易,如初难。
她喜欢的是十八岁时不顾一切爱她的少年,不是现在这个衡量利弊,永远将她放在次位的靳庭。
温尔说完后,推开了书房的门,径直走到父母跟前。
“爸妈,拿着行李跟我走吧。”
温尔此时冷静的可怕,温父温母见她这样都被吓到了。
温母抬头看了眼走出书房的靳庭,此时他的脸色比温尔的还难看。
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谈崩了,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要跟自己女儿走。
温父从客房里拿出行李箱,拍了拍温母:“走吧,听孩子的。”
他太了解女儿的脾气了,虽然平时看上去温温和和好说话,但只要轴起来,谁也拧不过。
离开南岸公寓,温尔本想打车,却发现席清寒还在原地守着。
男人礼貌的跟温父温母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席清寒,是温尔的朋友。”
温父温母迟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人,都有些愣住了。
温父一眼就看出席清寒开的车价值不菲,没个几百万下不来,甚至比靳庭平时开的车还要好。更别提那身穿着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温温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了?
温父温母对视一眼,没搞清楚情况之前,都选择沉默不语tຊ。
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温尔惊讶:“你没走,一直在这儿等着呢?”
“怕你有什么事要帮忙,没事就好。正好送你们,还回你住的那儿吗?”
温尔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就行,你来来回回太麻烦了。”
“不麻烦,行李给我吧。”
说话间,席清寒已经接过了温父手里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