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到家的时候,江欲晚还是想不通,李礼下午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九月弯」:李礼下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小白脸勾魂。
「不落」:可能太白了长得像鬼,黑白无常吧,他认错了,我没那么白。
一看见黑白无常这几个字,江欲晚就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黑白双煞。
「九月弯」:你是会解读的。
「不落」:艺术家的脑洞你别猜。
「九月弯」:行吧,大艺术家。
「九月弯」:我哥说你伤的很严重,过来取药。
「不落」:麻烦,我不怕疼。
江欲晚从房间下楼,走到客厅拿了药,她看了下这药,这不就是自己之前被打,江北给的药嘛。
走在路上她就奇怪了,明明之前不欢迎裴洛的,现在怎么天天见面,不见面的时候吧,还有点想他。
错觉,一定是错觉。
江欲晚不情不愿的又按响了隔壁的门铃,是下人开的门,江欲晚走进去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花园,满园的黄玫瑰已经被清理了,她在心里感叹,有钱人家的钱真不是钱啊。
她把药放在客厅上,看了一下,老爷子没在客厅,她自己一个人也很局促,就叫住下人问,“裴洛房间在哪?”
下人指了下二楼阁楼,“小少爷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江欲晚点了下头,给裴洛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
江欲晚散漫回了句,“我给少爷送药来了,下来取。”
裴洛把门打开,朝她招了招手,江欲晚抬头看了下佣人,“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抱歉,可以上去了。”
江欲晚拿着药上了楼,楼梯太长,她走一半都费力。
裴洛在门口等人,江欲晚把药递给裴洛,“你也没伤啊,拿着吧,我走了。”
“不进去坐坐?”
想起那次在裴洛床上睡了一晚上,这人连夜换了床单被罩,就觉得还是别麻烦了,她开口道,“不了,我走过的地方,少爷估计都要消毒呢,还是不麻烦了。”
裴洛叫住她,“小欲。”
江欲晚回头,她已经很久没听裴洛这么叫过她了,自从江北和苏沫回来之后,他俩相处的时间就很少了,裴洛也很少犯贱。
“怎么了?”
裴洛看了下手里的药,想套路她,“能帮我涂药吗?”
“你不是没伤吗?”
“背上。”
背……
那不就是她上次不小心看到的。
江欲晚随手指了下楼下,“让下人帮你涂。”
裴洛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不熟悉,很害羞。”
害羞个鬼啊,平常撩她的时候脸都没红一下,现在涂个药还说自己害羞?
“那我也跟你不熟啊。”
裴洛低着头,委屈道,“可是你都看过了。”
看过……
那又不是故意的。
妈的,就是欠他的。
江欲晚把人推进了房间,嫌弃道,“转过去,衣服撩起来。”
裴洛把手放在衣服上,指腹勾住衣服,又欠揍的问,“要脱吗?”
“你有病,脱个鬼啊,撩起来我看下伤,要是没有伤你就……”
江欲晚想着要是没有伤他就死定了,居然把她往房间里骗。
等江欲晚看清他腰上的伤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腰那里一个很长的淤青,看着像棍子打上去的。
裴洛还保持着撩衣服的姿势,江欲晚仔细看了下伤势,“衣服脱了,趴床上。”
“你不是说不脱吗?”
江欲晚嫌弃的说,“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也行。”
裴洛往床边走,江欲晚就把身子转了过去,“你趴好就叫我。”
裴洛将衣服扔在旁边,趴在床上,“好了。”
江欲晚走过去,看了下他的背,有三条很深的印子,尤其是在他白色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可怕了。
那不得疼死,睡个觉可能都会不小心碰到。
看着身上的印子,她还有些心疼他,没忍住上手准备摸一下,忽然意识到不妥,手停在半空中,想了很久,问,“昨晚抹药了吗?”
裴洛委委屈屈的说,“没人给我抹药。”
“怎么没人,你们家佣人那么多。”
“昨天他们都去处理花园的东西了,没人管我。”
江欲晚问他,“那你下午还想一打五?”
“总不能让你打。”
江欲晚把药打开,这药需要先用掌心化开,再抹到身上按摩,以往都是苏沫帮她抹,她每次都很疼。
江欲晚还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有伺候人的经验。
手刚放上去就感觉裴洛肌肉收紧了,裴洛第一次被人这样摸着,全身都紧张极了,
她问他,“疼吗?”
“有点。”
江欲晚叹了口气,她心软,又嘴硬道,“那疼着吧,我也没办法。”
她观察到每次用力裴洛都攥紧了拳头,所以她尽量动作轻了一点。
她一边抹药一边问,“你跟裴爷爷说什么了?他能把你打成这样。”
“灵感的缪斯降临身旁,我创造了一个玫瑰庄园来留住她。”
她抹药的手一顿,这货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文艺的句子了,莫非他真是个隐藏的艺术家?
她随即笑道,“是我,我也打你。”
裴艺术家回答道,“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道歉方式了。”
“没道过歉?”
“没义务。”
江欲晚又调侃他,“那些妹妹都不需要哄吗?”
“我就你一个妹妹。”
“大艺术家,没必要。”
裴洛说,“大艺术家只需要一个缪斯。”
妈的,又撩她。
江欲晚抹完药,把药扔在旁边,“我明天叫我哥来,今天的事你别说,不然咱俩都死定了。”
“嗯。”
江欲晚走出门,摸了下自己的脸,好烫,怎么给他抹个药自己还脸红了。
江欲晚刚进门就碰见了苏哲,苏哲看了下她,问,“送个药送这么久?”
江欲晚睁眼说瞎话,“裴洛把我关外面,不给我开门。”
“那你还送?你能耐着性子等他?”
江欲晚对答如流,“他说我要是不行就回去,你觉得我会承认自己不行?”
江欲晚说完就回了房间,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苏哲知道裴洛拉着她抹药,那她和裴洛都将死无全尸。
她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眼消息。
「不落」:你给我抹完药我就不疼了。
江欲晚无奈回他。
「九月弯」:有时候真想弄死你。
「不落」:嗯。
这人就回了个嗯?
那她还怎么怼?
「九月弯」:裴洛,你是真的狗。
「不落」:你第一天认识我?
「九月弯」:裴爷爷还是下手太轻了。
「不落」:疼啊。
「九月弯」:你就是有病。
江欲晚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裴洛那句话——灵感的缪斯降临身旁,我创造了一个玫瑰庄园来留住她。
他不像这么会说话的人啊。
自诩为艺术家,又把她比作缪斯。
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