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只见一缕缕柔和的光线渐渐从窗棂缝隙洒进房里,隐隐绰绰。
宋云蘅醒过来时,已不见阿淮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余温,只觉竹席上传来一阵寒凉,想来阿淮早就已经离开了。
随后她睁开了双睛,目光直愣愣盯着头顶,心里却有些打鼓,甚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本想试着渐渐疏远阿淮。
却不曾想他主动贴上身来,而她也不中用,就在他一次主动撩拨之后,竟又同他发生关系。
“欸……”
宋云蘅垂眸轻叹,心里颇有些难为情。
可双腿之间被折腾过后的酸痛感,渐渐袭来,着实令人羞于启齿。
隐约想起昨夜里阿淮那般龙/精虎/猛。
宋云蘅脸颊上泛起红晕,直至轻摇了摇头,她才起身穿衣准备起床,将心里头的纷繁复杂搁置一旁。
却不料刚站起身,就看见阿淮轻轻推开门,他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神采飞扬的笑容,朝宋云蘅笑着问:
“阿蘅,你怎么就起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一支消肿的药膏递上前来,语气略有担忧,
“我瞧你那处有些红肿,你可是觉得疼么?”
“……”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药膏,宋云蘅脸上一烫,忙不迭将小脸扭到一边,遮住眼底的羞赧。
本以为阿淮早就离开了,却不想他只是出去一趟。
去而复返只为了替她拿消肿药膏。
可说到这儿,身上轻轻一扯却带来些疼意,宋云蘅心中着实难忍,她轻咬了下唇瓣,随后将药膏接了过去,朝他轻斥了一声:
“你先出去!”
阿淮却丝毫未动,脚上像生根了似的。
眼瞅她那一张素净小巧的脸蛋瞪大了双眸,犹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定定望着眼前的阿蘅,心中渐渐生出一丝蠢蠢欲动,话里试着问:
“阿蘅,若不如我来替你涂药。”
宋云蘅脸颊又是一烫,满脸渐渐蕴起绯红,可底下那处的疼意不减,反倒是愈演愈烈,她的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声音讷讷:
“欸,那你来吧。”
阿淮依言点头,俯下身就将药膏拿了过去,随后又用指尖沾了冰凉的膏体,轻轻涂抹在她的隐秘之处。
冰凉的刺痛之感,从脑中一阵阵袭来……
她不自觉发出来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随之羞恼地冲着他道:
“我疼……”
“别,慢点……”
“……”
迎杏正做好早膳,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陡然听见小姐和公子在屋子里的打闹声,迎杏不禁瘪了瘪嘴,只觉得一股恋爱的酸味在四处渐渐蔓延。
可转念一想,迎杏唇角不自觉地咧了咧,语气却似捉弄般,朝着屋里头大喊一句:
“小姐,你和公子再不用早膳,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话糙理不糙。
可落在屋里的宋云蘅耳中,倒是迎杏在打趣,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用手抵着阿淮,冲他一本正经道:
“你别动手动脚的,让人听了看笑话。”
阿淮嘴角不自觉一弯,面色乖巧地点点头,出声应允她:“好。”
话说到这儿,两人之间陷入一阵静默。
直到两人吃早膳之时,看见阿淮面带喜色,宋云蘅压下羞赧,忙不迭拉住迎杏坐上桌,语气颇有严肃:
“杏儿,你同我们一道用膳。”
说完不待对方的回应,她目光晦暗不明,落在阿淮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遂而主动问他:
“你没意见吧?”
阿淮眉心微动了动,只觉得她略有些怪异,话里倒没拒绝她:
“我无碍。”
话落,石桌上三人低头不语用着早膳。
而迎杏心中却有些打鼓,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方才两人明明在房里你侬我侬,而小姐发鬓间分明也戴上公子亲自做的竹簪,可现下两人却不曾言语。
难道他们俩又吵架了吗?
她悄悄用余光瞥了瞥小姐,佯装一脸惊讶,语气疑惑又试探问:
“小姐,杏儿瞧着您头发上这只竹簪很好看,着实衬您肌如凝脂。”
“不……不过我好像没瞧过您买过这只竹簪?”她语气颇有几分好奇。
正含住嘴里的香菇鸡粥,宋云蘅脸颊一热,忙不迭用手帕轻擦了擦嘴角,尴尬朝她睨一眼。
这小妮子眼力劲,但这种眼神放她身上,着实令人有些无奈。
宋云蘅敛了敛神色,面上强装着一副镇定,语气轻轻呵斥了她一句:
“杏儿,喝你的粥。”
听到这一声呵斥入耳,迎杏心中咯噔一下,忙朝着宋云蘅赔着一张苦瓜笑脸,像极了能屈能伸的模样。
饶是阿淮见了,也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才没一会儿,迎杏悄眯眯地移开了视线,目光定定望着眼前的小姐,心中有打鼓,但实在是又不能不事先告知她。
“小姐,我有件事得告知你。”她声音轻轻。
宋云蘅眸色一沉,语气不咸不淡:“何事?”
迎杏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就将今日要下山取信的事情告知她,语气颇为恭敬:
“小姐,是这样子的,柳姑姑离开之前,她曾对我说过待半月后要下山去镇上商行,将她寄来的信带回来给您。”
“…tຊ…”
宋云蘅怔了一瞬,只觉得心口发慌。
她心里却有些没底,如若是前两日告知她,想必她会亲自下山去取信。
可昨夜她又同阿淮好上。
这两者虽然没有冲突,但她心里确实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去吧。”
宋云蘅心里沉甸甸了起来,只一息之间,转瞬间就又放下手中的汤匙,扭过头看向阿淮,丢下一句话:
“我吃饱了,先走了。”
随后便自顾离开了院子里。
独留阿淮和迎杏二人,他们大眼瞪着小眼,竟有些不明所以。
“公子,你不曾打动小姐吗?”
迎杏瞪大一双眼眸,冲着阿淮拧眉问道。
阿淮默默地低下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若说阿蘅不曾心动,她又怎会将自己再次交付于他。
可阿蘅又并未对他许下任何诺言。
心里倏尔一惊,阿淮面上却尤为着急皱眉,忙朝着迎杏单刀直入地问:
“杏儿姑娘,你可否告知我阿蘅家在何方,而家中长辈是否尚在?”
迎杏脸色陡然一变。
小姐曾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可将出身随意告知公子,若是一不小心将宋氏泄露给公子,到时候她定不会饶恕。
迎杏身子有些发颤,张口结舌有些说不出话,忙起身小跑至厨房的方向,转移话题道:
“公子,时间不早,我得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