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蕊
简介:小姑娘咬唇,倾身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角,秦烈抬眸望去。“烈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阿蕊语气有些讨好,秦烈滚了滚喉结,“如何错了?”“我......我不该偷偷离开,还要劳烦你去救我。”在玲珑阁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像是噩梦,阿蕊日日夜夜都在后悔。秦烈垂眸,盯着她颤抖的睫羽,突然开口,“若是玲珑阁没有那些污糟事儿,你有吃有住有工钱拿,还会觉得自己离开我是做错吗?”浓密的睫羽突然僵住,小姑娘的脸也肉眼可见泛白,显然男人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秘,她如今的道歉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妥协。
玲珑阁离打铁铺隔了大半个县城,秦烈穿着薄衣,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阿蕊被他抱在怀里,男人的手臂替她挡去寒风。
同样的酒气在赵掌柜身上她只觉得恶心,可闻到秦烈的她却有些微醺。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强劲的心跳声传来,阿蕊忐忑多日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路很长,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阿蕊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秦烈只想快点到家,免得冻到她。
男人的脚步沉稳,阿蕊悄悄将手抱得更紧。
离开几天,打铁铺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她离开时放在桌上的银子男人都没动过。
阿蕊坐在床边,看男人弯腰给她脱鞋子。
她只是浑身脱力,并没有受伤,可秦烈依然不让她动手。
烛光下,她看到男人手背上的血痕,刚才他打得那么狠,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到。
绣花鞋脱掉,冰凉的脚便落在他掌心。
阿蕊脸热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别乱动。”
秦烈蹙起眉头,语气也带了严厉,“搓热再睡,不然容易生冻疮。”
他在边关待了十年,见过太多被冻疮折磨的人,小姑娘这样娇气,真冻了脚又该偷偷哭了。
阿蕊抿唇,没敢再动。
男人的掌心粗糙滚烫,搓得她脚生疼,可看着男人认真的脸,她硬是生生忍下。
白嫩圆润的脚被搓得通红,小姑娘娇嫩的脸也浮上绯色,昏暗的烛光下,她娇滴滴咬着唇,一双杏眼噙满了泪,看着可怜极了。
秦烈喉间蓦然有些干渴,但表情依然冷肃。
阿蕊以为他生气了,本来她不告而别秦烈就该生气,更何况她还让自己落入那种险境,如今秦烈担心她冻伤帮她搓脚,若她还嫌弃,那可真是不知好歹。
小姑娘咬唇,倾身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角,秦烈抬眸望去。
“烈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阿蕊语气有些讨好,秦烈滚了滚喉结,“如何错了?”
“我......我不该偷偷离开,还要劳烦你去救我。”
在玲珑阁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像是噩梦,阿蕊日日夜夜都在后悔。
秦烈垂眸,盯着她颤抖的睫羽,突然开口,“若是玲珑阁没有那些污糟事儿,你有吃有住有工钱拿,还会觉得自己离开我是做错吗?”
浓密的睫羽突然僵住,小姑娘的脸也肉眼可见泛白,显然男人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秘,她如今的道歉不过是走投无路的妥协。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烛芯偶尔的爆破声,阿蕊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秦烈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的回答。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窗子上,被冬夜的冷风一吹,那影子仿佛也被吹散了一样。
他放下小姑娘的脚,替她盖好被子,随即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烈哥!”
阿蕊下意识唤了一声,可其他的话她不知如何开口,男人脚步稍顿,最终还是踏入夜色中。
门外透进来的冷风,最终还是将那抹烛火吹灭,阿蕊坐在床上,双臂缓缓抱住膝头。
她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跟秦烈回来吗?
是的,但凡找得到活计,她肯定不会再回打铁铺。
只是在赵掌柜淫笑着扑过来,她举起剪刀一心求死时,秦烈的出现让她所有的顾忌都消散了。
她不愿再想伯媳的身份,秦烈几次三番救她,若她还是抗拒,她第一个瞧不起自己。
破庙落水那晚,她的命就已经交到男人手中,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多活的。
既然如此,她还要顾忌什么,即便日后真的会下地狱,她也曾快活过。
更别说,她已经在菩萨面前犯过戒。
阿蕊盯着床帐,痴痴笑了,心头压抑的大山一扫而空,她此时从未有过的轻松。
秦烈做了那么多,也该她迈出龟壳了。
想通后,阿蕊就脱了衣服睡下。
在玲珑阁的这些天,她每天都绷紧神经,不敢睡一个好觉,如今突然放松下来,睡意也来了。
只是她睡得香,隔壁的男人却是辗转反侧。
秦烈一直在想她的表情,阿蕊听到他的问题,脸上首先浮现的是愧疚。
呵!愧疚什么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算离开也是因为被他逼迫。
秦烈呼吸粗重,那双冰冷的眸子跳跃着火苗,他不要愧疚,不要补偿,只想让阿蕊疼疼他,爱爱他。
即便是谎话,只要是她说的,他就信。
可那女人胆子太小,连说谎都不会。
秦烈自嘲一笑,睁眼到天亮。
......
阿蕊是被打铁的声音吵醒的,她往常卯时三刻便起床,今日竟睡到了辰时。
被窝里是暖融融的热气,她贴着枕头蹭了蹭,舒服的不愿意起来。
只是前院伴随着打铁声,还有热闹的说话声,她实在好奇。
昨夜没下雪,今日又是难得的大晴天,打铁铺门口围满了人。
徐娘子抓了把瓜子,不顾自家男人的冷眼,站在铺子口看秦烈抡锤头。
他今日换了身褐色的短打,古铜色的肌肤被火光照亮,连那额角的汗都觉得迫人。
徐娘子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的瓜子皮,她手放在嘴边呆呆的磕不下去,打铁铺门口时不时传来一阵吸气声,更惹得人口干舌燥。
阿蕊穿戴好从后院出来,掀开帘子就看到外面围满的人。
那些妇人眼神火热,比灶膛里的火苗都亮。
她脚步蓦地顿住,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清河镇时,秦烈性子冷淡,破屋除了王婶跟翠珠,根本没人敢过去,可到了县城,他打铁铺的生意竟然这么好!
阿蕊心里替他高兴,但看到这么多人,她又不敢迈出来了,还是徐娘子先看到她。
“哟,大郎媳妇从娘家回来啦,你不在家,大郎一个人可忙坏了!”
徐娘子喜欢看秦烈抡锤头,那是基于欣赏,她真敢有什么心思,她男人第一个不会放过她,所以看见阿蕊,她很自然的打招呼。
只是那句大郎媳妇让阿蕊脸色燥热,她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红着脸嗯了声,秦烈抡锤头的手臂蓦然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