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狗仔拍到她,热搜词她都想好了:裴临池与昔日女友复合,这热度估计要挂个两三天。
“怎么说不清了?”裴临池挑眉,像是勾引来了兴趣。
颜幼梨捏着衣角,心里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是故意的。
纪庭舟也不含蓄,直冲冲的开口:“和颜幼梨复合?这标题够不够他们赚钱?每天蹲你的狗仔那是一个多啊,就是不知道谁能拍到这个大新闻。”
“复合?我们话都没说两句,怎么就复合了?”裴临池笑意尚浅,拖着音调,惬意十足。
听到这话的颜幼梨脸色一红,他是什么意思?
“迟早的事。”纪庭舟又说:“上次你们不就被拍了,你还亲自出来打假呢?阿池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本来不就是假的?”男人轻蔑一笑。
颜幼梨沉默着,复合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想过,她自知是自己对不起裴临池,所以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都显得格外的局促不安。
“确实是假的,你明天就要进组了,这次又得拍好几个月,其实那女主还长得挺好看的。”
纪庭舟说完旁边的舒筱筱马上给了他一巴掌,嘴里呢喃着:“臭男人。”
颜幼梨回想起上次她见到裴临池的场景,女主也是在的,长得是不错。
她不懂裴临池为什么会出来演戏,家里已经是顶商了,完全可以继承家业。
后来她确切的把这个事情归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去做,也是因为喜欢她才和裴临池在一起,那为什么后来分手了,是因为不喜欢了吗?她想不明白。
裴临池没理他。
纪庭舟又耐不住寂寞去问蒋寒言:“寒言,给我说说你喜欢的那女孩呗。”本来没想起这茬,但刚刚被舒筱筱这么一搅和,他也有点好奇。
蒋寒言指尖微顿,眼神扫过某个女孩的脸,就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没什么好说的。”
纪庭舟说:“你都暗恋人家好几年了,我们都不知道是谁,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告诉我,我还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你应该是没机会分析了。”蒋寒言声音温和又清冽。
“什么意思?”
“她和我应该是不会在一起了,她不喜欢我,而且有很多因素在。”
纪庭舟来了兴趣:“你不追她怎么知道?你都几年没谈过恋爱了,老大不小了,喜欢就去追啊。”
蒋寒言神情有几分动容,嘴角上扬:“说的没错。”
气氛越来越浓厚,一直到凌晨。
颜幼梨有些犯困,这时候她本该已经躺在床上了,但舒筱筱现在睡着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喊。
她打着哈欠,随后手指落在沙发上,突然触碰到一片冰冷,是裴临池的手,她弹射般收回,睡意减了大半。
半个小时后结束。
颜幼梨坐了几个小时,腿都有些发软,她站起来揉了揉腰,旁边的人也站了起来,阴影笼罩在她的肩头。
舒筱筱被纪庭舟抱着,估计今天晚上是不会跟她回去了。
出了酒吧门,凉意瞬间将她包裹,反观是舒筱筱身上早已穿上了纪庭舟的外套。
“我先把舒筱筱带回家了。”纪庭舟对着颜幼梨开口。
“好。”她回道。
颜幼梨叹着气,现在已经太晚了,她一个人也不敢坐出租。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蒋寒言出现在她旁边。
颜幼梨有些迟疑,余光却瞟向站在斜前方的裴临池。
“好,谢谢。”几秒后的斗争,才点了点头。
她迈着步子与裴临池擦身而过之际,忽而手被他拉住,那一瞬间,颜幼梨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平静后的波澜。
“我送。”裴临池眼眸漆黑,嘴角轻扯:“你喝酒了。”
蒋寒言怔住一秒,低头笑着:“差点忘记,那我就先走了。”
他的背影走远,裴临池才松开。
颜幼梨脑子一空,直接反手牵住了他的手,她又重新感觉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冰凉。
裴临池看着她,没说话也没甩开。
“不是要送我回家吗?”颜幼梨被看得有些尴尬。
“刚刚如果是蒋寒言送你回家,你也要牵他手?”他嗓音有些低哑。
颜幼梨小声反驳:“就你一个。”
这段话也匆匆结束。
上了车,她突然后悔起来,刚刚已经全然忘记有狗仔这回事。
颜幼梨都开始怀疑自己有病了,总是对裴临池做些意料之外的事,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你明天就进组了吗?”为了缓和气氛,她开始聊些明明知道的事。
“嗯。”
裴临池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那道疤明显得有些过分,他目光闲散,眸中一片清冷,似随意的慵懒感,身陷夜色,轮廓清晰明了,冷清又疏离。
颜幼梨的话被堵住,心里有点火气,她好像只有在裴临池前面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哪里拍?”她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不在这儿。”他悠然道。
所以是几个月都见不到了?
颜幼梨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怎么了?想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那祝你拍摄顺利。”
男人微微眯了眼:“颜幼梨,你是没有话说了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她低着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单独的空间谈话了。
她甚至都是紧张的。
“你之后交男朋友了吗?”他好似不在意的一问。
颜幼梨老实回答:“没有。”
“为什么不交?”他又问。
“没遇到喜欢的。”
“所以和我分手是因为不喜欢了?”裴临池侧头看了眼她。
颜幼梨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分手?”
“我不知道。”
很久之后,一声低迷的嗓音传来:“颜幼梨,你真的挺狠的。”
这句话像诅咒,连她自己都同意这段话。
颜幼梨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现在她的身份可以知道什么。
到达小区门口,她解开安全带,抿了抿唇还是把那句:“晚安。”说出口。
就算是等不到他的晚安一样。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裴临池的车在那停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