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目屡斜视。
耻心丧尽,真禽兽也。
——
明知体气羸弱,而不知节制。
不孝莫此为大。
唉!
有用只岁月,半消磨于妻子。
日中,闺房之内不敬。
去岁势戒此恶,今又犯之。
可耻,可恨。
——
理智告诉石南,如今的秦艽还有婚约在身,若这时他们两人干柴烈火燃烧起来,后面必然会麻烦重重。
秦艽会落得婚期内出轨石南的名声,石南因为作风不检点,可能被开除刑侦队。
手机搜寻曾国藩戒色日记,把上面两段反复默读,唯恐会折返回去找秦艽,
“为什么秦艽会一反常态?”
石南想着从副驾座位离开时候,秦艽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你要敢走,以后别来找我。”
如此着急,身上的苍蝇还没甩掉,完全不顾自己名声,也要把他拉下水。
复盘如果两人今天在橙色情侣酒店成了好事,程远志从看守所出来,秦艽如果想解除婚约,必定会与程远志冲突,秦艽把与石南在这段时间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说出来。
程远志对婚礼一事不会坚持,矛盾会转化在石南身上,是石南在婚宴前把他送进看守所。是石南在这段时间勾搭秦艽,睡了他未婚妻。
手段卑鄙,杀了他都不足以泄愤。
“为什么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是有人威胁她,还是她真心相许!”
石南心里疑问没解开,毅然决然没与之进入酒店,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男人可以为红颜折腰,但不能拜倒石榴裙下。
“砰”
“砰”
秦艽气呼呼摔门进入房间,鞋子还没脱大雁展翅压在自己床上,她今天使出最强媚术,没拿下一个男人。
“气死老娘了,臭男人。”
“一辈子单着去吧!”
在床上来回翻滚,枕头和布娃娃全被扔出去,正应了那句: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听摔门声秦老慢慢走近房门,贴耳倾听。年纪大了首先耳朵开始降功能,一句话没听清楚女儿说了些什么。
门从屋内拉开,贴太近的秦老失去支撑点,一把老胳膊老腿摔倒地上。
“爸,你窝在门口干啥呢?”
“路过腿软了,今天风好像挺大,门吹砰砰响。”
秦艽扶起来,到客厅沙发,转到厨房拿瓶水果罐头,没开封过的冰镇黄桃。
用力一拧,把瓶盖打开。这力道比一般男人握力还大,要是今天逮住石南,拉也能拉进房间,谁想人家是刑警,打架不含糊,逃跑也拿手。
“听说刑侦队那小子来找你,是他惹你生气。”
“没有!”
秦艽一口吃下半片黄桃,想起那个保守男人就来气,贴身贴脸还拿不下,让她对自己身材有点失去信心。
“你跟程远志婚事怎么想?”
“不嫁!”
明确表明态度,本来想跑看守所退婚,本来准备婚礼前一天领证,可听完程远志讲风月宝鉴事情后,心里恶心,跑出来了。
找石南也没考虑那么多,认为只要不嫁程远志,跟石南来往就合情合理,可结婚是两个背后两个家庭,被忽略了。
“那也得等人家从看守所出来再说,就十几天等不得吗,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姑娘家。”
“我……”
想说又不能说,只能继续吃罐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众,众必非之。
汤头药膳面馆重新开张后,客流量逐渐增加,曾青照风月宝鉴背面,身体日渐精神。然而这件好东西,已经被人盯上了。
秦老自看过这面铜镜,出高价也买不到,只能通过点非常手段,得知吴老二给面馆贷款,想把债权买过来,用于交换铜镜。
初心是好的,帮忙还清债务,只要抵上铜镜就可。
曾青现在能续命增寿,全靠这面铜镜,怎么会卖。再加上不照正面后发现,稳稳当当经营面馆,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身体越来越好,日子越来越能过,搭伙的老婆也温暖知心。
半生飘零的他觉得这样过下去也挺好,没必要继续以前的祭祀,十一脏器祭。
曾青是短暂变好了,可有人盯上他宝贝,以前做的事想一笔勾销,做梦!
“秦老,您这医馆气派,放以前跟皇帝看病,这档次也够用。”吴老二夸赞秦氏中医馆,他还想入股。
“汤头药膳面馆债务转给我了,催收业务吴老大费点神。”秦老看这群土包子,要不是为了拿到铜镜,跟这人这辈子不会来往。
“专业,这行我们专业的。”吴老二拍着肚子保证。
吴老二来到中医馆也没想看看肚子,好不容易大鱼大肉配啤酒养出来的将军肚,可舍不得交给六块腹肌,出来混江湖,胸可以不挺,肚子一定要圆。
“事成后,再按债务总金额四成提点。”秦老把催收条件提点,按照行业烂账处理。
“秦老,交给我们放心吧,东城就没有吴老二收不回来的账!”
“铜镜只要面馆神台上放置那面,中间被调包,验货发现不是那面都不成。”
“中。”
吴老二带着三名核心成员走出秦氏中医馆,自从黄毛被剔除四大金刚后,跟班变成三大护法。
“老大,不是讲面馆那家伙少招惹吗?”
“对啊,那家伙好像会魔法,病恹恹的几天后又生龙活虎。”
“说不定吃了什么大补药,什么龙虎壮骨丸。”
三大护法你一言我一语,明辨是非到旁门左道,搞得吴老二又想抽他们,想想今天接了大单,又清了笔坏账,是该培训下企业文化,让手下长长见识。
“脑子呢,人家为什么要来买曾青这个家伙的账,要什么,要什么,想想。”
“铜镜,对对。”
“要铜镜”,三大护法脑回路终于开窍,老头花这么多钱就是要铜镜。
“还算没白长脑子,那面铜镜真有那么神奇,我们也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吴老二此刻颇有点周郎赤壁会孔明风范,眼神中充满睿智。
“怎么个智取法?”
“趁他病,要他命!”吴老二道出口诀。
“老大英明啊,我现在就去埋伏,路上砍了老板那颗黑炭脑袋。”一小弟茅塞顿开,这业务太tຊ熟悉。
“脑子呢,合法买卖别你搞出人命,你想吃闹饭。”吴老二上前一巴掌,打醒这愣头青。
吴老二计策很简单,曾青和陆英两个搭伙夫妻,开面馆需要资金周转。可多少有些忌惮商大横的死亡教训,便从进货渠道入手。
让他们知道汤头药膳面馆现在债务很紧,曾青去买药材不能再压款,现买现付。
曾青租的房子,押一付一。吴老二联系房东,让房东改成押一付三,房租第二个月涨价20%。不接受第二个月搬走,面馆的店租没法操纵,是签的一年合同。
这两招已经让捉襟见肘的汤头药膳面馆为难了,药材方面在批发市场还能找到其他合作,几百家你不做生意我做,不做赊欠生意,价格随市场零售价。
房子只能另外租,多付两个月开支大,周边都没涨价独涨他的房子,摆明赶人走。
退房时候要押金与房东争起来,房东提着台灯,对墙面、桌面、线路开关定损失,墙面刮花,桌腿剐蹭,开关有污渍和钥匙痕迹,床头柜也成色掉了几分。
一趟提灯定损下来,不仅押金退不了,还要赔偿房东1500元损失费。
“你这破房子,一个月租金都不要1500,扣了押金还要倒赔,还要脸吗。”陆英再也气不过,没想到房东说房间租给他们时候,墙面刮大白,桌椅八成新,要赔偿折旧损失费。
“租给你们什么样子,你看看这大白墙,都开始发黄,必须赔。”房东一家四口人都围 过来,吵架嘛嘴多就能赢。
“租房没折旧的吗,不想折旧你别租啊,在这里来骗钱。”陆英人少嗓门大,不服气。
“你倒是别租,大把人来租,自己去买房住啊,活该一辈子穷酸样。”得理不饶人,今天不拿到赔偿,东西一件别想搬走。
吵了半天只能报警,管这片区的刘漆师徒来了,协商双方解决无果。
想要回押金只有提起诉讼,可一个月押金就算拿回来还不够请律师的,曾青才缓过来的眼神,又动了杀心。
毕竟曾青也不是老实人,盗墓坐过牢。也不搬家了,房租也不交了,天天回去住。
房东来多少人絮絮叨叨说,反正都不理。换门锁难不住曾青,连古墓的机关都能破,开锁的这点手艺还是有的,拉电闸也不管用,黑就黑点,平常就回来睡睡觉,搞个充电宝连个灯。
不怕人比人坏,就怕人比人无赖。
提灯定损的房东,遇到耍无赖不走的曾青没招了。报警也没用,想要搬走就把押金全退还。
“你们走不走,不走把下个月房租交了。”房东见敢不走,轰不动,认软服输。
“房租,押了一个月房租,住完再说。”曾青抱着铜镜,梳理自己的头发,这些天精神又好许多。
“押金是押金,房租是房租。你们住就是了,也不涨价。”
“上个月骂我们活该租房,精神损失费算下个月房租了。”
“姓曾的,你别太过分,今天不交房租抬着也要把你扔出去。”
“以前坐牢时候,有人威胁到生命安全,正当防卫不犯法。要是待会谁受了伤,严重点没了命。”
“以为我们吓大的吗,要么交房租,要么搬走。”
“媳妇,今天做什么菜,先切好待会好下锅。”曾青走到长桌前,抽出菜刀切菜。看得房东没敢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