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顾景珩却猛地将其推开。
美人被推得一愣,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声音也变得娇柔:“殿下?”
顾景珩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他内心深处的疑虑如潮水般涌现。
“她“不应该主动的,应当是自己威逼利诱,哄了又哄,”她“才愿意跟自己亲近的。
顾景珩双手紧握成拳,手心处传来的疼痛仿佛能让他更清醒一些。
那个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究竟是谁?
他努力地想要抓住那一丝模糊的记忆,但那个人始终在黑暗中徘徊,不肯现身。
突然,一道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南鸢……”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心头涌上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的,就是她!
如果面前的人是南鸢,那么一切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南鸢……”他再次低声呼唤,心中的疑虑终于得到了解答。
他为什么已经回来两个月了却什么都不敢做,按部就班地重复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他在怕什么?
他怕改变,他怕如果自己轻易改变了什么,这辈子自己就遇不到南鸢了。
“殿下……”
“滚出去!”
顾景珩暴躁地打断她,美人被吓得不轻,当下便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房间内空空如也,顾景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鸢……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扎了根。
前世的她,不过是他勾了勾手指,便主动走到了他专门为她打造的金丝笼里。
这辈子,她竟然想跑。
跑得了吗?
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只有那张熟悉的容颜一直在脑海中回荡不肯离去……
第二天刚睁开眼的时候,顾景珩便看到褚知栩正盯着自己看,嘴角还带着一抹玩味的微笑。
“醒了?”褚知栩问道。
顾景珩猛地坐起身,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褚知栩。
“你知道你昨晚喝醉后说了一晚的梦话吗?”
“绝不可能。”顾景珩掐着眉心,宿醉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然而,褚知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深深地看着顾景珩,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南鸢。”
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像一把无形的剑,直刺顾景珩的心脏。
“南鸢?是南太医令家的小女儿吧?我记得……”
顾景珩的思绪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有些恍惚。
他试图去听褚知栩说了什么,然而只有“南鸢“这两个字在他的耳边回响。
他竟然一晚上都在呼唤着南鸢的名字。
那个他藏在心底的人,那个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人。
他的小风筝该回到他手里了。
顾景珩抬脚往外走。
长公主府。
顾景珩的去而复返让长公主有些意外。
她昨天因为顾景珩的提醒,安排了很多人跟在自己身边,落水之后很快便被人救起,并不像前世那般落下病根,但也需要静养一番。
“哟,这两天来我这儿的次数都快赶上一年了。”长公主掀开帷幔,上下打量着他。
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虽尽力掩饰,但面容上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像是一夜未睡一般。
慢慢的,长公主眼神里面多了一丝揶揄。
“阿姊,我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还是为了你,你竟还取笑我?”顾景珩笑了笑,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哦?”长公主一听这个立马便来了兴趣,不顾大夫的叮嘱,掀开帷帐便来到了顾景珩身边。
“为了我?什么意思?”
顾景珩转动着手里的扳指,眸色深深的看着长公主的腹部,道:“阿姊第一次有孕,我也是第一次做舅舅,实在是欢喜过了头,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拿出手,着实是说不过去。”
“想了一夜,总算是想了出来。东郊的那处宅子就当是我为小侄儿准备的诞礼吧。”顾景珩想了片刻后说道。
东郊的地那可是寸土寸金啊!
长公主眉梢微挑,她可记得褚知栩几次三番重金求购,他都不肯给。
这时候却白白送她……
长公主看着顾景珩的眼神有些许的揶揄,问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她可不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这么大方的人,价值不菲的宅子说送就送。
“阿姊这就误会我了,不过是给我的小侄子积积福罢了。”顾景珩按压着手上的扳指,指腹微微泛白,显露了些许内心的不安。
“积福?”长公主念叨着这两个字,手覆在自己的腹部,沉吟道:“送宅子算什么积福?积福自然是烧香祷告最为有效,人越多,福气就越多,最好还得是些年轻有朝气的,这样福气才浓厚!”
“只不过……今日我刚宴请了宾客,若再借由腹中胎儿铺张浪费,恐有人在朝堂上参我一笔。如此,别说是积福了,不损德就是好事!”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在乎自己腹中的孩儿的,长公主也不例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的往顾景珩预料的方向走。
“这有何难?不过一个名头罢了。阿姊喜获新宅,邀青年才俊、名门闺秀前去吟诗作赋、看湖赏景岂不正常?
让他们斋戒三日,沐浴更衣以示尊重,这更是平常不过。
铺垫都已经做好了,到时候让他们顺便烧香拜佛为麟tຊ儿祈福不还是阿姊一句话的事?”
长公主垂下眼睫,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爱子之情占了上风,她答道:“我这就去派人去传话。”
顾景珩勾唇,眸色暗了暗,道:“阿姊让人去北边传信,我回东宫顺路去南边通知,这样也快一些。”
“好!”
顾景珩转身,眼神中的温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小风筝,马上我们就要见面了。
你可还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