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眠全然不听,眼睛死死地盯着发送好友申请的界面,南驭那边还是没有回应,她一下子就慌了,赶紧收拾好自己穿好鞋子立即就从寝室离开。
慕礼见她还是执意要去便也不再阻拦她,于是在初眠临走前她补了句,“你去吧,只此一次的青春,再不疯狂就老了。”
青春一记荒唐,依然学着疯狂。
初眠走出校门口,在学校附近兜兜转转找了好久,都没有看见南驭的身影,思来想去在早上的时候他们相遇就在巷子里,于是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初眠直奔巷子。
巷子里只有微弱的暖黄色灯光,隐隐约约有个身影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初眠走近那抹身影借着灯光终于看清了他。南驭的眼睫低垂,压下一片阴翳,嘴角带着血迹,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口,就是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身上也有伤口。
初眠一认出他就快速跑过去蹲下,眼底氤氲着一片雾气,“痛吗?”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说着说着初眠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还在责怪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得太迟了,让你受苦了。”
南驭微怔在原地,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那种关心自责的话语,等这些话突如其来的时候他毫无防备,毫无防备的,那颗尘封已久冰冷的心就这么突然软了一下,心就像融化了一样不断塌陷着。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他到底痛不痛,别人只在乎他飞得高不高。可突然就有一个人闯进他的生命中,来关心他爱护他喜欢他,这对他来说这是何等的救赎啊。
就这一刻,初眠逆着光而来,带着所有的温暖来奔向他为他而来,这一瞬间就像在黑暗深处的他得到了光的救赎。仿佛初眠是那从天而降的神明,带着光朝着南驭走去,救赎他。
光会与神明一起救赎他,而他的神明终于来到了他身边。
南驭好声好气地安慰在他怀里哭得不成样子的初眠,扯了扯受伤地嘴角,“我没事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啊,小哭包。”
初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埋在南驭的胸膛里,于是从他怀里出来,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略带哭腔的问他,“你还能起来吗,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南驭点点头,朝初眠递出自己的右手,“拉我一把。”
初眠将自己的手放在南驭右手上,然后一鼓作气把他拉起来。指尖在触碰到南驭右手时初眠不禁会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袭击全身,她的掌心感觉到他手掌的温热,还有不同于她手的宽大。或许是忘了挣脱,南驭就一直牵着她的手,等初眠意识到他们的手还紧紧地被对方牵着时想要挣脱,但却被南驭用小拇指勾着,然后换了个方式十指相扣着。
这下初眠完全是紧张到爆炸,但她甘愿被他这么牵着,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意外的甜蜜,还好巷子到附近的便利店走路只需要五六分钟,不然一定会看到一个满脸通红像煮熟的虾一样的初眠。
终于到了便利店,两人的手也终于松开了。初眠进入便利店,买了点消毒用品、活血化瘀的药膏和创口贴然后就朝坐在便利店门口椅子上的南驭走去。
“过来点,我帮你消毒一下。”初眠坐在南驭旁边的位子上,拿起棉签,然后打开盖子,蘸了蘸碘伏,然后棉签慢慢轻轻柔柔tຊ地落在南驭的嘴角处,而初眠的视线也逐渐落在了他的嘴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