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严述眼中如同水波漾起了水雾,她本就哭红了脸,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衬得她越发白里透红,眼框里还挂着一滴莹润的泪水,给人一捏就碎的破碎感。
洛安安眼中发沉,他的喉结用力上下滑动了下,然后发力硬是逼自己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
他强迫自己拉下脸,语气克制显得更为冷硬:“好了,我都知道了。”
但是这不耐烦的语气却再次刺激了宴严述微弱的神经。
她直接抬手在洛安安胸口砸了好几圈,而且一边砸还一边骂:“洛安安你不知好歹!”
她明明那么担心,他怎么能这么冷漠,一点都不在意。
洛安安刚刚一直绷紧克制的身体,因为砸在胸口的拳头,全部通过那个位置绕进胸口,将他最后筑起的防线,寸寸瓦解。
洛安安心脏像是揪了一下,开始喘不上气。
他眼眸变沉加黑,暗自紧咬住牙关,再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伸手一掌囚住宴严述的纤细五指。
还在生气的宴严述一愣,连哭都忘了,她怔愣抬头望去。
就见洛安安盯着她,眼睛咬住她,开口:“因为我,你才下乡来?”
宴严述一愣,脸颊不由开始发烫,他怎么问得这么直白,倒是叫她有点不好意思回答。
没得到答案,洛安安又重新问了一遍。
这次,他咬字更紧,带着明显的急切和逼迫:“回答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下乡来?”
“嗯。”
其他都不重要了,如果这么说,能打消他的疑虑让他避开危险,就是这样吧。
而且,她本来就是为了她才下乡来的。
宴严述低沉着心情垂下眼睑,遮掩眼中又重新升起的雾气和郁色。
不想叫他发现,她暗自用力想将手挣脱出来。
但洛安安手上力气突然加重:“你担心我?就因为一个梦,所以你下乡来找我。”
甚至开始喋喋不休:“不让我和彭青曼走得近,也不让我打人,也是因为担心我?”
宴严述看着他,刚刚她不是点头了吗?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遍遍的质问是在确认什么。
难道自己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吗?
自己分明已经将这颗心都掏出来了,他不领情就算了,这会质问又算是什么?
宴严述眼中氤氲一片,再次蓄起一片水汽,气的胸脯都鼓起来起伏不定。
她好委屈,好生气,她想将手腕彻底拖出来,恨不得和洛安安彻底划清界限,他的这辈子自己都不想管了。
宴严述气极开口:“不相信就算了,你就当我没来过黎东县吧。”
洛安安眼色一沉,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天天嘴里说着担心他。
现在却又改口说当她没来过,她这莫不是动了离开的心思。
听到这句话,洛安安再也忍不住,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好让她痛得再也说不出这种话:“绝不可能,宴严述,这是你自己作死。”
随后他直接低头,覆上那张惊讶到微张的粉嫩嘴唇。
他决定了,无论未来如何,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她从自己身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