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书旭才狠狠地将柳相衡松开,甩在地上。
“咳咳!”柳相衡还来不及从窒息的痛苦中缓过来,便立即担忧阿清。
他喘着气息道:“阿,阿清姑娘,你不要跟他走,不要……”
阿清回头看他一眼,眸子是道不尽说不清的复杂。
“婉芸。”萧书旭望着她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不忿。
阿清只能转过身,默然跟着萧书旭走了。
身后传来柳相衡不停地挽留她的声音。
“阿清不要去……”
阿清跟随着萧书旭乘马车回到京城。
一路无言。
京城大门缓缓打开,进入这扇门,阿清又要变成那个任人摆布的谢婉芸了。
萧书旭没有将她送到相府,而是径直带着她来到了侯府。
他也没有见谢婉芸死而复生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萧书旭将谢婉芸藏在侯府,视她宛如珍藏的宝物。
来到侯府许多天,谢婉芸从不出房门。
只在窗边望着院中那可硕大无比的桃花树,久久不动。
无论萧书旭和她说什么,谢婉芸都不言不语。
萧书旭也不恼,只是望着眼前这失而复得的人儿,他便觉得满心欣喜。
岁月流转,谢婉芸待在侯府却愈加憔悴。
她每日只对着窗外的桃花树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某一日,萧书旭下朝回府。
“她怎么样?”他一边进门一边询问身边的侍卫道。
“侯爷,知清小姐像以往一样,仍旧没有出房门半步。”侍卫回道。
萧书旭快步走到她院中,只见她窗子紧闭着。
萧书旭心底浮现一抹不妙,暗叫不好。
他猛地推开房门。
只见谢婉芸脖颈被一条白绫勒紧,高悬在房梁之下,她身下倒着金丝木椅。
萧书旭瞳孔猛地一震,立即闪身上前将她救下来。
入夜,谢婉芸自尽被救后,一直陷入昏迷。
萧书旭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谢婉芸,眉眼间全是后怕和酸涩。
“你竟然这般恨我吗?”他嗓音微哑,“竟不惜自尽,也要离开我。”
谢婉芸仿佛陷入梦魇,蓦然蹙眉。
额头渗出密汗,止不住地呓语:“不要,不要。”
萧书旭见状,凑近俯身搂住她。
就像儿时一般轻柔地抚拍她纤薄的脊背。
在她耳边轻语:“小婉芸,不要怕。兆衡哥哥在这里,谁都不能伤害你。”
谢婉芸仿佛也在梦中听见萧书旭的呼唤似的,慢慢放松下来。
“兆衡哥哥……”她梦中喃喃道。
萧书旭心疼地看着她,指尖缓缓地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抚过她脸颊上青红色的伤疤,抚过她颈间被白绫勒出的红痕。
翌日正午,太阳高悬。
谢婉芸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见萧书旭正站在床边注视着自己。
谢婉芸背过身去,不看他。
“你回去吧。”萧书旭嗓音里透着疲倦。
谢婉芸以为他让自己回相府,于是默不作声。
“回东陵村去吧,婉芸。”萧书旭又道。
谢婉芸猛地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知他话里几分真与假。
“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