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初夏
简介:“对不起。”沈初夏难过的说:“他本意不是这样的。”“本意是我爸,没想到我突然开走了车,破坏他的计划,更没想到我命大没死。”顾亦城加重手上的力道,想要将她捏碎:“我这是报仇。”他双眼猩红如血一般:“失去亲人的滋味儿如何?”她无声的哭着,如鲠在喉。“既然你恨我,为何顾老爷子离开后,你还留我在身边?”男人一笑,那样邪魅:“为的就是你想起杀父仇人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在我身下的酣畅时,然后带着恨,痛和不甘,了却一生。”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容貌姣好,气质非常。
沈初夏在整理父亲遗物时,曾见过她的照片,年纪和打扮与此相当,应该是同时期拍摄的。
她叫杨子然,父亲口中的那个女人。
照片上还有个男孩,莫约十四五岁。那眉眼,与顾亦城有几分相似。
只觉胸口一紧,沈初夏的脑海里竟浮现了许多她猜测的剧情。
她原以为,子然只是他父亲未能如愿的心许之人,若这个男孩是顾亦城,那杨子然是她的妈妈,顾亦城的妈妈和自己的父亲...
安静的房间,顾亦城的脚步声尤为明显。
沈初夏闻声抬头,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几步开外。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照片,带着不可置信,探究的问:“你妈和我爸...”
男人没有波澜,却又答非所问:“你总算是发现了,若是早点,或许你爸还有救。”
沈初夏不明所以,握住照片的手却已止不住颤抖。顾亦城绕过桌上,在她身旁站定,翻开笔记本,屏幕瞬间亮了。
画面上是她,那日在书房门外贴耳听他电话的场景。原来顾亦城早就知道,那日她偷听了项目报价。
沈初夏抬头,问他:“报价的事,是你故意透漏给我的?”
男人不语,算是默认。
“所以,这个项目上与我爸有关的部分,也都在你掌控之中?”
故意让她接触项目,又以她为饵诱惑沈海入局,然后重重一击。沈初夏想到此处,心如刀割。
像是害怕她不明白,顾亦城解释道:“在伦敦,你三番两次打听娱乐城,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沈海本就没有资质拿这个项目,是他太贪心,非法融资给自己挖坑,既然是赌,自然有输有赢。”
他的话,将她推进地狱修罗场。
从爸爸有意拿这个项目开始,又或者更前,顾亦城已经开始布局。难怪他愿意出席爸爸的六十大寿,难怪他愿意借钱,难怪他带她去伦敦。
难怪,爸爸出事后,她联络不到他。原来,他早就达成目的,不再需要与自己周旋。是她误以为魏林杰的出现,成了他们感情转折的催化剂,而他伪装的深情,只有她当了真。也对,只有她这种小白,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感情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
沈初夏哭了又笑,心里的苦涩蔓延开来。
男人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一字一句:“要多谢你做了传话筒,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也是这一句,彻底将沈初夏打入深渊。
“为什么?”沈初夏泪眼婆娑的问他:“因为我执意嫁给你,所以你如此报复?可是我爸,他并没有开罪于你啊。”
顾亦城突然就怒了,他捏住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他没有?车祸的事情怎么算?”
沈初夏一愣,原来他知道。
“沈海商场上斗不过,就破坏别人的家庭。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杨子然从背叛我爸的那刻起,就跟我毫无关系了。至于车祸,沈海一手策划,加上你这个帮凶,你觉得我这算报复?”
当年,顾亦城因车祸生死未卜之际,顾爸爸在医院守了一夜后突发心梗去世。
对于这件事,沈初夏是真心觉得抱歉,如果早点知道父亲的计划,她一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对不起。”沈初夏难过的说:“他本意不是这样的。”
“本意是我爸,没想到我突然开走了车,破坏他的计划,更没想到我命大没死。”顾亦城加重手上的力道,想要将她捏碎:“我这是报仇。”他双眼猩红如血一般:“失去亲人的滋味儿如何?”
她无声的哭着,如鲠在喉。
“既然你恨我,为何顾老爷子离开后,你还留我在身边?”
男人一笑,那样邪魅:“为的就是你想起杀父仇人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在我身下的酣畅时,然后带着恨,痛和不甘,了却一生。”
“你应该杀了我的。”说着,她抓住顾亦城的手下移,捏住她的喉咙:“杀了我就能报仇。”
“你以为我不敢?”顾亦城越发用力,手上的青筋凸起。
沈初夏的眼角还有泪,喉咙的痛感夹杂着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开始涣散。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倒下时,鼻腔里窜入一阵新鲜的空气,本能的求生欲,她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顾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手,沈初夏腿一软,跌坐到地毯上。他蹲下,与她平视:“别想这么轻松的一笔勾销,你若是敢不要命,我让你那快苏醒的外婆跟你陪葬。”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顾亦城恢复到一贯的沉静:“死多简单,活着才更折磨。”
男人离开许久,沈初夏都没缓过来。
她环抱着自己,像只受伤的小鸟缩成一团。过去这段时间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重复。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他的温情,回忆着他们在伦敦时,他宠她,爱她,迁就她。
可是转念,顾亦城带着恨意的那些质问的事实,又将她推到他的对立面。
沈初夏快要疯了,说不清的感觉,只觉心里被什么重物压住,她试图去抓,想将它连根拔起。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愈来愈浓。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走出,下楼每一步都像是凌迟,在她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划着。脚落到最后一阶,她顿住,不舍的回头,随着旋转楼梯一路往上,回忆也倾泻而出。
沈初夏离开,就如她当初搬进来,孤身一人,简单,悲凉。
别墅外时不时有过往车辆,她看着它们飞驰而过,心揪到一起的痛,痛到竟生出了结束自己的想法。然后无意识的,一步步朝路中间靠近。
仿佛周身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沈初夏眼里,心里,只看的到远处那辆白色轿车。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再叫嚣:往前,再往前一步,就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