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然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时隔两年,他才知道原来那本路书是宁莞做的。
赛道他跑过,颠簸的山路甚至可以让人晕厥,何况她还有严重的眩晕症。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胸口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喉咙处堵着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继而有种强烈的渴望在他心底蔓延开。
他要见宁莞,现在就要!
谢潇然夺门狂奔,开着车就往旁边的Gardenias俱乐部赶。
可他到那已经是深夜,大楼的门早已关闭。
他掏出电话打给谢家公司的助理后,很快便得到了一个地址。
不到半小时,他驱车就来到了宁莞的公寓。
这是一栋独立的复式公寓,两年前时常出现在她跟自己的谈话中。
谢潇然上了楼梯按着门铃,从里面传来了宁莞的声音:“谁啊?”
她边问边开了门,在看到是谢潇然时一怔。
“你怎么来了?”
谢潇然拿出那本路书,本想回答她。
下一刻却看见江亦穿着浴袍从洗漱间走了出来,还擦着湿发上的水。
他手上动作僵住,忍着被剜心的痛询问她:“他为什么在这?”
“你们已经同居了?”
谢潇然的眼神里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宁莞看不清楚,也不想去看。
她有些不耐烦:“你要是来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我欢迎。”
“要是为了其他事情的话,你还是走吧。”
说完,宁莞把门重重地关上。
谢潇然被隔绝在外,不知伫立了多久,他才把路书放在地上后离开。
门里的宁莞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直到停在那里的车开走,她才坐回了沙发上。
江亦坐在了她对面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宁莞愣住,随后马上否认:“怎么可能。”
“伤害就是伤害,不是给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就原谅那么简单。”
她停顿了会:“何况,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糖。”
江亦不再开口,拿起一旁的袋子,里面是刚被咖啡弄脏的衣服。
他轻笑出声:“那我穿什么?”
话落,又响起了门铃声。
宁莞指了指门口:“你的衣服到了,换好后就回家去。”
江亦耸了耸肩,打开门拿了衣服。
等他走后,公寓内又重归宁静。
只是没过多久,从门口打开了一条缝。
一双白皙的手从角落的地上捡回了那本路书。
……
一连数天,宁莞都把自己泡在了俱乐部里。
她和江亦不断地试着新车在赛道上一遍又一遍地训练。
直到又一次练到深夜时,江亦都熬不过了连连向她求饶。
“我的姑奶奶,熬鹰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宁莞无视他的哀求,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丢给了他。
江亦一饮而尽,索性躺在了车顶抬头看星星。
他问宁莞:“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老家的那段时光吗?”
“当然。”宁莞陷入回忆。
她和江亦从小生活在枫城的乡下,那时父母还没去世,她也曾有美满的家庭。
要不是去了枫城孤儿院,也不会在那里长大。
或许就不会遇见谢潇然了……
她收回纷乱的思绪,依靠在车身上。
江亦又开口:“明天就是周一了,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宁莞低头看向手机,时间过这么快吗?
她知道明天是法院判决她和谢潇然离婚的日子。
只要明天一过,她就彻底和他没关系了。
想到这,她扬起嘴角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股释怀感。
可天不遂人愿,事实终究被她想的太美好。
次日的开庭,谢潇然没来,宁莞上诉。
第二次的开庭,他还是没来,她只能再上诉。
第三次……
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宁莞忍不了了。
她开车赶到谢家,在保安和佣人的惊讶注视下敲开了大门。
“谢潇然,你什么意思?”
她气极,站在书房门外连声音都高涨了几分:“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门缓缓打开,谢潇然站了出来。
他像是喝了不少酒扑通倒在她怀里,平日里漆黑的眸布满了血丝。
看向她时,声音都是哑的:“莞莞……”
“不要和他在一起,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