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里拨开人群踏了进来。
他一直都是药王谷的大师兄,是所有村民、弟子信任的人。
他一出现,便稳定了局面。
风铭转过身,与桑里正面对峙。
他手持长剑,周身充沛的内力便已压得人喘不过气。
桑里两手空空,他什么武器也没拿:“风铭,你要做的,我都帮你做了,你也当遵守诺言,放过药王谷。”
风铭长发披散,宛如神魔。
他冷笑着:“戚时鸢可不是你们药王谷的人,我放过你们可以,但她,我必须带走。”
“师妹不愿去天剑宗,你又何必强求?”
桑里的眼底满是疲惫。
为了护住药王谷,他不惜与风铭合作,可到头来,连神山都被烧毁。
戚时鸢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无数画面从脑海中奔涌而出,可是每一幅画面她都看不清楚,她只觉得心痛的宛如凌迟。
“戚时鸢,你自己选,天剑宗还是药王谷。”
风铭不欲与桑里多说,他祭出长剑,剑尖直指桑里。
戚时鸢此刻被莫名的头疼折磨的死去活来,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
见她没有动静,风铭长眸微眯,只听“噗呲”一声,他的剑尖已经没入桑里的皮肉。
“大师兄!”
“桑里!”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
戚时鸢极力睁开眼,眼前便是此番景象。
梦中的场景似乎与现实重叠。
她不自觉向桑里那个方向伸出手:“住手——”
说罢,一口血喷涌而出。
她记起来了,她不是什么药王谷圣女,她是独云山庄大小姐。
可是这世间再无那样艳丽的凤凰花,再无宠她的阿爹,再无独云山庄。
似乎是缓了一口气,戚时鸢慢慢在几个村民的搀扶下,站起身。
她直直望着风铭,那么悲伤哀婉的眼神,风铭几乎有些晃神。
下一瞬,一把细长的银簪被一只雪白的手狠狠刺进胸口。
戚时鸢痴痴笑着,她的笑容破碎的像湖面上的浮冰:“风铭,你怎么敢让我回天剑宗,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风铭手中染血的剑应声落地,他神情痛苦的捂着胸口,可眼睛依旧不肯离开戚时鸢:“我要带你回去,是为了赎罪。”
“赎罪?我独云山庄数百个无辜亡魂,你怎么赎?”戚时鸢的泪收起来,她的眼里只剩怨愤,她恨不得能将眼前的风铭千刀万剐。
可是偏偏命运弄人,她从前是独云山庄大小姐时爱他,失忆后又爱上他。
风铭屏退想要前来替他包扎伤口的天剑宗弟子,神情是戚时鸢从未见过的凄苦。
“是我对不住你,是天剑宗对不住独云山庄。当年师姐受我父亲之命,去独云山庄窃取《独云剑法》,谁料被独云庄主发现,师姐被重伤后败逃,路上遇见武林盟主,本意欲求其施以援手,谁料武林盟主见色起意,竟将师姐凌辱致死,将师姐衣不蔽体丢回天剑宗,嫁祸独云山庄。”
戚时鸢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她狠命捶打着眼前的风铭:“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独云山庄几百口人,我阿爹他们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