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的朋友家和辛家有一点远方的亲戚关系,比他了解辛家的情况,一打听,便知道了岑妄这些年在国外求学的情况。
他以为岑妄是从小骄纵长大的千金小姐,也许身上多少会有一些小脾气,等真的接触到她本人的时候,和他猜想的截然不同,只是长得比较清冷,所以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她是把自己藏在保护壳里,保护的很好,谁也别想靠近。
他家那几位长辈还说岑妄温婉大方,非常乖巧,从小到大品学兼优,而且独立自主,是非常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
宁稚真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被什么迷了双眼,岑妄哪里是温婉大方,分明非常记仇。
因为他最开始对她不怎么上心,她第一次来北屿,去接她的人不是他。
岑妄心里抵触,自然对宁稚没好脸色。
她睡了一觉醒了,发现车在路边停住了,她的视野里出现吃草的牛羊,碧海似的蓝天,一望无垠的天际线,而鹰在半空盘旋穿梭,宁稚坐在一边石头上抽着烟,指尖有烟灰掉落,他浑然不觉,背对着她,望着远处。
这里和墉城截然不同的景色,周围几百公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尾气,全是荒原山脉,蓝天是蓝天,白云是白云,连风都是自由的,让人感觉灵魂都被洗涤了。
小十不在,岑妄没看到他。
她下车,站在宁稚几米开外的距离,她喊:“宁稚。”
有风吹过,扬起她颊边长发。
宁稚回头看到她眯着眼,看着他,他起身转过来,没说话。
岑妄问他:“小十呢?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停车?到了吗?”
宁稚一言不发,深眸锁住她。
他的眼睛跟天空一样湛蓝,看久了,会令人情不自禁,她赶紧移开视线,又重复问了一句刚才的话。
“小十肚子疼,找地方解决。”
岑妄这才嗯了一声,然后要转身回车里。
宁稚叫她,如同刚才她叫他一样。
“岑妄,你不敢看我。”
毫无疑问,他说的是陈述句。
岑妄顿住步伐,嗓音轻飘飘:“没有。”
“是吗。”
岑妄能听出他声音有笑意,轻飘飘的,很快散在风里。
宁稚看她要上车,说:“小十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不是晕车么,先别上车,透透气。”
岑妄就靠在车边吹风,没一会儿拿了瓶矿泉水在喝,小口喝着,时不时抬头看在低空盘旋的鹰,事实上,她很害怕这类尖嘴动物,不过不靠近,从远处看还好。
宁稚问她:“饿不饿?”
“还好。”
她主要是胃不舒服。
宁稚从车里捣鼓了一阵,拿了一小包糖果给她:“吃点吧,嘴巴苦涩的厉害吃点糖的压一压。”
岑妄犹豫了一秒,伸手接过:“多谢。”
漂亮精致的包装纸下是一颗粉红色的小糖果,她不知道怎么他车里有这种东西,他一个大男人也吃糖?
她认识的所有男生里都没有爱吃糖的,那么宁稚就是给她准备的。
小十很快捂着肚子回来,“九哥,我找不到地方上,找地方花了点时间。”
宁稚:“好点了?”
“好多了,拉完就好了。”
宁稚拉开车门:“上车,天黑之前要到下一个镇子。”
越野车要加油,宁稚找加油站加了三百块钱油,加完油在附近找了家餐馆吃饭,终于不再吃面条了,小十很高兴。
这一路上岑妄都在吃面条,她不喜欢吃面条,也没有抱怨,不喜欢吃就硬着头皮吃,而且还被宁稚说过浪费食物,她更不敢有什么意见。
其实吃不到三口,她就不想吃了,不饿,最主要,她不想再吃面条了。
过了一会儿,宁稚端了一碗汤过来,说:“吃不下面喝汤吧,汤里是排骨和蔬菜,不吃晕车都没东西吐,吐出来全是胃酸,对肠道不好。”
岑妄默默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