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他是镇北大将军的长子,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父母相爱,兄妹和睦。可一朝之间,国破家亡,为寻妹妹被折磨了四年。
四年的暗无天日,见到妹妹时便已是自己濒死之际。
死前的痛感现在还能想起,根植于灵魂的痛楚,无法忘却。
再见到阳光时,自己已经成为了闻庭芜。
“命运弄人……”闻庭芜自嘲。
与此同时,宋国丞相府。
云层深厚无法透出一丝光亮,乌鸦在丞相府上空盘旋,一记闷雷在云层中响起。
“他说了什么?”高渊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影卫。
“搅弄风云,且试天下。”影卫一字一句。
“下去。”
高渊径直走到了祠堂,净手后焚香拜佛。
他举着三炷香,一拜一叩头。
高渊自己都不知道三叩什么,叩头时心无杂念,只愿此事顺遂。
高渊思忖着晏迟的话,嗤笑一声。
“谁和他沆瀣一气。”
他来到了祠堂旁的厢房,坐到镜前,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时,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这腐朽的王朝终于可以结束了……”
高渊眼睫微闪,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他拿出纸笔,心中思绪万千却无法落下一字。
高渊心情烦躁将笔搁置,踱步来到了院中。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只见庭院中的树叶被冲洗的一片光洁。
在晨曦中露出醉人的翠色,偶尔随着微风,几颗圆润的雨珠滴落,熠熠闪光。
高渊踏在青石板上,心中茅塞顿开,他决定将这一切完整的告诉宋宥安。
梨城晨钟的声音悠然响起,回荡在沈卿言的耳畔。
沈卿言看着眼前的宋宥安,心中满是担忧。
她摩挲着藏在手袖中为他一步三叩首求来的平安符,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开口。
“言言,不说点什么吗?”宋宥安回头看向沈卿言。
沈卿言听到他的疑问,迟疑的将手袖中的平安符拿出。
“宥安,这是平安符。你且收好。”
沈卿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稍顿:“此去,愿君百无禁忌。”
宋宥安转身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符,郑重的放置在心口前。
他的眸中盛满了温柔,嘴角的梨涡荡漾,笑得狡黠。
“言言,等我!”
宋宥安转身上马,疾驰而去。沈卿言也转身回城,去找来仪谋划去了。
刚到书房,便看见来仪和裴忌正在争论些什么。
沈卿言听见窗外传来鸽子的“咕咕”声,快步来到了窗边。
她伸手抱住了飞回的信鸽,解开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纸。
裴忌连忙问道:“少主,怎么说?”
沈卿言看罢便拿给了他。
“晏迟准备搅弄皇权,屠尽忤逆他的人。”
裴忌连连惊叹:“这个晏迟不得了,他是不是疯了?”
沈卿言眼中闪过杀意,这个晏迟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告诉旧臣,让他们安分些。”来仪幽声道。
一日后,宋国丞相府邸。
高渊站在梧桐树下,负手而立,静静地候着宋宥安。
他脑海中想到的是闻芷的脸,是她跟在他身后,豪迈的说要嫁给他当夫人的闻芷。他心口仿佛被撕裂般,越想心口愈发沉闷。
“丞相大人火急火燎叫宋某前来,有何贵干?”
少年的嗓音清冷温润,从他的身后传来。
高渊回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宋宥安,
他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心中一阵苦涩。
“宥安,你母妃……是我的故友。”
宋宥安惊讶的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
梧桐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宋宥安和高渊两人已经达成某种共识。
“今日是宋川生辰,届时我们送他一份大礼。”
宋宥安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