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会的。
沈冬青不禁笑他,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
事到如今,池渊却还想着哄她高兴。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若他心里不强大,又怎么可能装作一副蔫坏的样子和魏家合作,而不被怀疑呢?
她在纸上写着:“估计会因为这个把你赶下皇位。”
池渊轻笑着:“如此甚好,省的我每日每夜都要听他们唠叨。”
沈冬青忽然想到:“此事还未成定局,我们这般说当真合礼数吗?”
不得不说,他们此时此刻正像是两个在暗中谋划多权篡位的小人。
他不再看那些信,目光从她写字的纸上移开,随即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迟早的事。”
他父皇如今早已年过六旬,他虽未曾再进宫瞧过,可他能够默认让魏贼如此胡作非为。
也是不再是那个当年他所崇拜的父皇。
不管他是忌惮魏家,还是当真信了魏家。
都无可厚非,都无甚区别。
池渊揉了揉她的后脖颈:“我今日要进宫一趟,是时候渐渐我那三年未见的父皇了。”
不过朝中总归会有人忌惮他,毕竟三年前他的誓言还历历在目。
如今动荡之时池渊进宫,慌的人定是不少。
但魏家在背后,池渊也料那些支持太子和皇弟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沈冬青朝他眨了眨眼:“我也要一起。”
池渊摇头:“不能去,朝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我怕我一忙,顾不上你。”
她见池渊不答应,也不再说。
沈冬青如今是一只猫,若是被人逮住,也的确会分池渊的心。
她最后在纸上写着:“小心为妙。”
池渊走后,府上的暗卫也跟着护在池渊的身边。
现在池府只剩下一个暗卫,那就是上次被她挠伤的影七。
池渊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也只有影七知晓。
她一直看着他,站在那一动不动,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十分警惕。
要成为池渊的暗卫,估计是饱经风霜吧?
沈冬青叼了一张纸,用爪子沾湿,在上面写着:“你是怎么成为池渊暗卫的?”
影七要说不说的,估计是怕被池渊责罚。
她又写:“没事,池渊那边不会怪罪于你的,有我在。”
“毕竟是我寻你讲话,我一个人也无聊的很。”
影七最终被她说服,坐在了凉亭处说:“属下跟着殿下三年,三年前,是殿下将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沈冬青皱着眉,三年前?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死人堆?”
影七看了一会她写的字:“嗯。”
“在成为殿下的暗卫之前,属下只是一个矿场里的工人,每日来来回回就是在挖矿。”
“挖不到足够的矿就没饭吃。”
“没饭吃就更没有力气,到最后所有人都可以在我的筐子里争抢,属下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被丢掉了那一个。”
“只是还好遇到了殿下。”
沈冬青为人性感到唏嘘。
“殿下将属下从死人堆挖出来,给属下饭吃,只是没多久,殿下就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