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织岁终于抬起埋在领子里的小下巴,镇定地拢了拢头发,“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后冲动,该不会还让我对你负责吧?”
这副神态确实像‘渣女’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又哭喊了整宿,嗓子有点哑,效果就更好了。
祁昼轻咬着烟,撩起眼皮细细瞅着她,许久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灰白的烟圈,烟雾缭绕中,他嘴角溢出一声轻嗤,神情叫人琢磨不定。
程织岁懒得理他,几步踱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从包里拽出个东西,鼓捣了片刻,扔在玄关处的鞋架上,才施然离开。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那动静惊天动地,几乎要把墙皮震下来。
祁昼对着门口眯了眯眼,深谙的桃花眼里蕴着难以琢磨的深邃,直到烟灰落在掌心,传来灼痛感,他才缓缓直起身子,用力摁灭了烟头,慢条斯理地穿戴。
临出门时,他不经意的瞟到玄关鞋架上,竟然放着两张崭新红色的毛爷爷,红闪闪的,正迎着晨光对他微笑。
就差明晃晃的写上两个字‘炮资’俩字了。
“……”
祁昼愣了半晌,几乎要气笑了,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艹!
……
这酒店位置极为偏僻,程织岁用手机软件叫了个车,赶上早高峰,前面排队等位53,注定要在这里站一个小时。
尽管已经快入夏了,可昨天刚下了一场雨,早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尤其是对脑子发空的人来说,这股子凉风简直就是直直窜进的脑门儿。
程织岁打了个喷嚏,无语的将手机塞进了兜里,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
自己是脑子长了多大的泡,才干了这么不好收场的事,要不是脸皮够厚,她可真的是没得活了。
她犹豫了半晌,又拿出手机拨了梁柚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才有人接。
“喂?”梁柚正在晨跑,接通电话还气喘吁吁。
程织岁没等她说话,先有气无力的开口,“干嘛呢?我在锦兴庄园附近,叫不着车,你要没事的话过来接我趟,弥补你昨晚的恶行。”
“锦兴庄园?你大清早的跑那么远干嘛,今天我车限号,你忘了?”
程织岁抿着嘴,她自己都快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哪还有什么心情记谁车限不限号!
沉默半晌
“那算了。”
梁柚隔着电话都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不是,宝贝儿,不太对劲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不会还是因为林忱吧,不就是分个手吗?为了个渣男至于吗?”
这还真跟分手没什么关系。
程织岁揉了揉头发,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昨夜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入交流’场景,不由耳根红得滴血。
这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了。
“不是他,说起来要不是昨天晚上你放我鸽子,我也不会见鬼似的碰见……”
话说到一半,她见不远处一辆哑光黑保时捷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