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凝眸:“有什么可比较的。”
荆靡耸肩:“知道你不爱听,可这……人家姜岁现在还躺在里面呢,这女人的身体多娇贵,留了疤,以后露肩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顾砚北:“啰嗦。”
——
姜岁醒来的时候,麻药的药效已经差不多过去,她疼的连连抽气。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看看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模样了,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按住。
顾砚北:“躺着。”
姜岁微微蹙眉,“什么?”
顾砚北瞥了一眼她的耳朵,想到她听不见,便拿了手机打字给她看:刚做了手术,躺着休息。
姜岁抿唇:“张律师呢?”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顾砚北并没有注意到她口中的人,摇头。
姜岁动手摩挲着去拿自己的手机,要跟张律师找个时间再约,她字刚打了一半,就被顾砚北抽走。
姜岁皱眉:“还给我。”
顾砚北拿走她的手机,却并没有看,反扣在桌上,告诉她:别白费力气。
姜岁觉得他可是真没良心,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伤都是为他受的,他还能这么护着苏然,真是有过无情冷血的。
顾砚北难得跟她多说两句:你的伤势,充其量是苏然和周衡找个好点的律师赔点钱,给你用作治疗,能让他们付出刑事责任的可能性不大。可你却在刘春建婚礼前夕,打了他的脸,让不让你顺利从学校毕业,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明白吗?
姜岁掀起眼眸:“法律是为他们量身订做的吗?”
面对她的质问,顾砚北却说:可以是。
她还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才会认为这世界上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公道。
姜岁撇过脸去,拒绝相信这件事情。
顾砚北微微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干净漂亮的侧脸,“姜岁,别太天真。”
太天真的人,总是要吃尽苦头才会明白这世界的荒唐真相。
病房外,站在门口的荆靡看着里面的两人,唇角勾了勾,
扭头时看到前来的苏然,笑容就顿了顿。
苏然:“听说砚北被人袭击了。”
荆靡含笑:“没什么事情,有人替他挡了一刀,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苏然脚步一滞:“……是么。”
荆靡:“两人正在病房腻歪呢,苏大美人筹备婚礼这么忙的时候还能抽空过来,有心了。”
荆靡说话时句句带笑,声声含笑,却无端让苏然觉察出了他对自己的抵触。
苏然淡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记恨我?”
荆靡笑容敛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要提?”
一惯都是放荡不羁的典型,一旦收敛起笑容也会让人胆寒。
苏然抬手摸向他的脸,“这么无情?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荆靡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远处,“当年你还说你是处,引我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你欺骗多年,你有种。”
苏然:“谁跟你说,我当时不是?”
荆靡咬了咬后槽牙,“巧了,前两天我刚碰到个你某个前男友,他酒后说,你早跟他干过。”
荆靡想到自己这些年像是个傻子似的,以为当年真是自己酒后乱性,为自己碰了顾砚北喜欢的女人而内疚多年,就想要掐死她。
苏然笑的花枝乱颤,凑近他,低语:“是处,还能轮到你么?怎么,现在跟我翻脸,是打算告诉顾砚北我们睡过?要不要我亲口跟他说?”
荆靡:“你在威胁我?”
苏然后退一步,笑着拨拢长发,“我没什么兴趣拆散你们的兄弟情谊,只是荆律师,你当年也没吃什么亏,何必这么多年后,这么咄咄逼人?”
荆靡沉声:“你以前做的事情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离顾砚北远一点。”
苏然怎么可能答应,这些年她身边男人来来往往的,时间一久,不少有了新欢亦或者如同荆靡这样的忽然发现了点什么,都不听话了。
顾砚北可是她最虔诚的信徒。
“砚北。”
苏然看到走来的顾砚北,丢下荆靡,缓步走过去。
荆靡裹了下后槽牙,低咒一声:“艹。”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时,看到苏然已经站在顾砚北身边。
苏然:“砚北我听说……”
荆靡打断她的话:“姜岁怎么样了?那么重的伤,醒了有没有哭鼻子?”
苏然瞥了一眼荆靡,似笑非笑,“难得见到荆律这么关心一个女人。”